瑞王挥了挥手,下人尽数离去。
“说吧,有什么烦心事,你这一口气,一口气叹得我心烦。”
“二哥,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瑞王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非也,非也!”
赵璟琰连连摇头,一副欠捧的样子。
“这话要说出来,二哥定要说我是在搬弄是非;可不说吧,你和我这么好的兄弟,老八心里过意不去。”
瑞王彻底来了兴致,道:“得了,速速道来。”
赵璟琰这才勉强开了口,“顾府的事情,二哥想必是知道的。”
瑞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这几日,他为了顾府的事情,吃不香睡不着。到底是他的人,正想着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歹把人弄出来。
“顾府如何?”
赵璟琰捂嘴轻咳一声道,“我且问二哥,齐王叔可有往二哥处走动走动,说把顾府搭救出来?”
瑞王眉头一紧,这事他心里一直奇怪着。
按理说顾二爷是他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要张罗张罗,偏偏老齐王那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瑞王肃容道:“老八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璟琰注视他良久,淡淡一笑道:“老八听说一件事。顾府之事,并非三哥所为,而是齐王叔的手笔。”
“什么?”瑞王大惊。
赵璟琰轻轻叹出口气,“我听说,顾府有惊人宝藏,老王叔布局六年,还没把银子弄到手,不得已才使了这招。”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瑞王的脸色一点点转白。
……
是夜。
侍卫低着头道:“王爷,小的已经查清,齐王府世子爷在十日前出了城,今日早上才将将回来。”
瑞王冷脸道:“可有查出,他去了哪里?”
“回王爷,去了苏州府顾宅。”
瑞王脸色一怒,拍案而起,目光中的狠厉让坐下的人心颤不已。
谋士俞清见状,起身道:“王爷,市井之言,不可全信。王爷不防再派人去趟刑部,从顾砚启嘴里打探一下真实。这才是顶要紧的。”
瑞王回过神,道:“来人……”
“王爷,此事不可伸张,清愿亲自前往。”俞清忙拦住。
瑞王心下一动,当下明白过来,“速去速回。”
话毕,俞清行了行礼,扬步而出。
……
顾家三位爷做梦也没有想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竟然是王府谋士俞清。
更让他们心惊胆寒的是,此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顾家有宝藏的事情,可是真的?”
像晴天炸了道响雷,顾砚启脚一软,身子委顿下去。
俞清冷冷一笑,“如今这笔银子,是不是在老齐王手中?”
此言一出,顾砚启一口气上不来,直直倒下。
两位爷手忙脚乱,死命的掐了人中,方才把人弄醒。
顾砚启缓缓转醒,气若游丝,浊目中却射出精光。瑞王派了近臣过来,语含责备,莫非是……
似有一道光照进来,顾砚启恍然大悟,心底波涛汹涌。
老齐王所言必有假,此刻顾府之灾,绝非瑞王在后面推波助澜,而是他一人所为。甚至瑞王都被瞒在鼓里。
直娘贼,顾家……顾家被骗了!
顾砚启胸口发闷,四肢发僵,浑身一片冰凉。
现在,他要如何舍取?
俞清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又一句有份量的话砸了过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顾老爷若不实话实说,别说一个老齐王,就是十个老齐王,也扶不起一个顾家。”
顾砚启被这样的一句话,砸得头晕眼花。
他半张着嘴,像一条被人拎出水面的鱼儿,无论怎样喘气,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许久,他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哼,颤颤威威跪倒在地,哽咽道:“顾家是砧板上的肉,不得不从啊,求瑞王替草民,替顾家作主!”
……
一个时辰后,去而复返的俞清回到瑞王府。
“回王爷,共八千九百七十万两银子,都给老齐王吞下了。”
“八千九百七十万两银子,竟然这么多?”
瑞王勃然变色,一掌拍在案桌上。
饶是他贵为皇子,仍被这巨大的数量给惊呆了。
俞清垂首道:“顾砚启说,当初老齐王把郡主下嫁到顾家,打的就是这笔银子的主意。顾家有此一难,也是老齐王用计逼出这笔银子。”
瑞王眼中带了几分狠意。脸上神色不明。
俞清思了思,又道:“顾砚启还说,老齐王逼问他要这笔银子的时候,打的是王爷您的旗号。”
“混帐!”
瑞王一听,勃然大怒,“好你个老齐王,竟然背着我不声不响的吞了这么大一笔银子。”
俞清道:“王爷,看来老齐王与咱们不是一条心。”
“还用你说?”瑞王钢牙紧咬,这不是明白的事吗?
俞清被噎,不急不恼,道:“王爷,清以小人心之,度君子之腹,担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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