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半分情义。”
女子清冷的话语,倔强的眼神,灼伤了赵璟琰的神知,他忽然手一紧,将她带入怀里,捏了她的下颌,俯下头去!
青莞惊住,鼻息唇齿间皆是他灼热的气息。
她的唇很软,湿湿的带着茶香,和她的人一样,淡雅却令人着迷。他忍不住缠上去,却又知道自己这样是极无耻的,只控制不住心底的冲动。
他想吻她,很久了。
“啪!”
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赵璟琰眼中迸出凌冽寒光。
然,这寒光仅仅一闪,便化成了柔色,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里,搂得死死。
“莞莞,为何如此?”
她的那些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明白的泄露了她的心事,他久在风月中行走,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一切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顾青莞被束在他怀中,不得动弹,心底不知名的情绪让她莫名愤怒。
这愤怒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
她心里也在问:为何如此?
“莞莞,你走到了我的心里,就绝不会让你再走出去,不相信,你只管一试。”
赵璟琰把头埋在她的脖间,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我会等你慢慢长大的。”
怀里的女子,轻轻笑了,“赵璟琰,兄长礼佛吗?”
“嗯!”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了赵璟琰一个措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一声“嗯”已然应下。
“赵璟琰,我于你,只有利用;你于我,也是利用。既然都是利用,就别说什么情啊,爱啊,听着有些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顾青莞慢慢推开男人的胸膛,嘴角浮上冷笑,“你这个病,恕我眼拙,看不出任何要死要活的地方。万花楼里找个女人,随便睡上一觉,泄一泄火,这病就能好。”
赵璟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眼中的惊色逐渐代替了暖意,换了一副陌生的神色,似今夜才识清她。
顾青莞对他的神情,毫不在意,“我此生,不谈风月,不谈情爱。唯报仇二字。倘若你不介意此事,我便站在你身边,助你或者助你身后的那人,登上至尊高位。”
“倘若我介意呢?”
赵璟琰低低地问出,目光带着寒意。他是皇子,高高在上,而她不过一介女子,天下之大,她能到躲到哪里去。
逃不掉的。
顾青莞嘴角的讥笑更盛,“赵璟琰,你是在逼我去死吗?”
心口被刀狠狠一戳,痛不可挡,赵璟琰眸光瞬间黯淡。她死了,他的这个病就会好吗?
……
万花楼庭院,一张小几,几壶烈酒,蒋弘文看着枯树的修长身形,轻轻叹了口气。
“亭林,若心中不畅,我陪你喝几杯。兄弟别的帮不上忙,唯有一醉。”
赵璟琰回首,面容清俊,眸光如水。
“弘文,不敢想象,我竟然栽在了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女子手里。”
“那是你活该!”
蒋弘文自顾自倒酒喝。他头一眼见顾六,就知道她绝非凡人,亭林早晚一天要载,故言语中多有提醒。不曾想……
还是栽了!
“我也想做个无情人……只谈风月,不谈情爱,心眼只需一个,便不会被人伤了心。”赵璟琰惨笑,“谁曾想心动,既动了,又岂能收回。”
蒋弘文苦笑,“如此,你只能活该。”
“也是活该!”
赵璟琰也苦笑,微凉的声音随着夜风吹散开去,女子的面容越发清晰的映在眼前。
似梦,似幻,似真,似有情,似无情。
“弘文,我一点点的靠近,却始终看不清她的心,她当真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的女子,应当天真烂漫,少女怀春,然而,他在她身上,却看到了沧桑。
没错,是千帆过尽,看透世间的沧桑;是红尘中翻滚,悲观磨洗后的苍凉。
仿佛,她已历经千世的情殇。
蒋弘文连干两杯酒后,冷笑,“亭林,先把这一年熬过去再说。经此一事,皇帝身子越发不好,咱们时日不多。你与她,来日方长。”
赵璟琰眸中深深浅浅的忧伤。
那个女子,早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然后枝蔓爬上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甚至都想好了,只要她应下,府里的那些个女子,统统散了去,从今以后,只与她一人长相厮守。
心口隐隐作痛,像被撕裂了一般。赵璟琰正色道:“她是我的,此生别想逃开。”
蒋弘文一口烈酒尽数喷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跳加速。他与他二十年的兄弟,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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