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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呀,曾经臭美的不行颇多规矩的金贵小少爷如今是制敌无数的大将军。吃不得一点苦头的他不知忍下多少苦难,练就一身本事,成了这个国家的大英雄。再不是小时候的花瓶小草包了。

这般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发酸,郁云竟难得露出笑脸,“怎么,心疼哥哥了?”

“你倒要唤我一声嫂嫂才是。”春娘本能地便要回击,他们俩总是斗嘴斗惯了的,往往这时郁云章便要出来做和事佬将两人哄开。

一句话将两人都说愣在那处,郁云竟对她的感情显而易见,因而这句话叫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春娘才开口,终于问出闷了许久的话,“那时你为何要走?”

“你与大哥已约定终生,我不走还能如何?”郁云竟将碗中的面尽数吃光,汤汁都不剩一滴,碗轻轻落在桌面,叩的一声落进耳中。

“那你为何不留一句话便走,一走就是几年也没有消息,你可知我们多担心你?”

“若是真去找你说,你哭一哭,我如何走得了?你知我最受不住你哭的。”郁云竟苦笑,“再者,我当时已下定决心从军报效朝廷,若是叫你知道,你定是不会让我去。”

“那你留封信又会如何?!”春娘想到她与云章那般疯了似的寻他找他却怎也没有消息的绝望。

“我知晓兄长的想法,他心悦你,亦知我对你之情。兄弟共妻不是什么鲜见的场景。”他顿了顿,“我知兄长的心思,所以我走了。”春娘沉默,心中讶异,她从不知云章竟然有过这种想法?

“你也知我性情,惯爱吃独食的,怎会容许他这般想法。兼之边境动乱,我不想再做个一无是处只会蒙祖荫,靠兄长的草包废物。”他笑了笑,“别这样看我,不是因你玩笑,我知我以前什么德行。”

春娘被他这番话砸晕了头脑,竟然不知这其中机巧。更叫她震惊的是他后面的话,“经历沙场几经生死,再没什么金贵毛病了。吃独食这种恶习甚是不好,我一离家便后悔了。不然如今娇妻在怀,兄长有我帮忙,说不得也不会出事。”

“你在浑说些什么?”春娘想起他描述的场景,颇有些不自在。他这般的性子,若是真还不得整天浸在醋桶里,冷着脸做个气包。

“哪里浑说?战场厮杀下来,好不容易留了性命便什么毛病也没有了。我晨间见赵奕去你房中”他意味深长,“我不在意,也不愿再错过。”

春娘砰地一声站起,“你休要胡说,你此番立下大功,什么名门闺秀配不上?不许你胡思乱想,你不过是许久从军,没见过什么女子罢了。此次回京,陛下定有赏赐,说不得还能再升一级。待那时,回了江城,我也会替你说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郁云竟竖起剑眉,“你敢!”

“长嫂如母,你兄长不再,便是我做主。”春娘也不甘示弱。

“兄嫂弟继,天经地义!”

“你无理取闹,你给我好好想想,勿要昏了头脑!”说完,春娘便急急离去,抚着狂跳的心口。定不能让他有这种心思,大好前程等着他,如何能这般胡闹?

郁云竟砰地踢飞一张凳子,砸在门仓又弹回地板,发出巨大响声。天知道初离家门时他是立下多大的决心,才能不回头去找她。

每当在冷冰冰的军营里睡不着时,翻来覆去要将她想念多少遍,曾伪装深入敌营被百般试探折磨之时,也是存了为了回去见她一面的信念才叫他支撑下来。

天知道他有多后悔曾错失了将她娶为妻子的机会,恨不得回到过去扇自己几个大耳瓜子。于是只能靠着报效朝廷的念头,不断杀敌,出生入死拼出一份功业,好让她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是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他也能顶天立地为她撑出一片天。让她无忧无虑,护她爱她。

不过是他的清高让他错失机会,想着要独占她,不屑于与任何人分享。几次踏进鬼门关让他渐渐磨平棱角,对她的思念每日递增一分。本想回家便与兄长商量着共妻之事,如今却物是人非,他连兄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