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子1(1 / 2)

“慕小年”毫不迟疑说道:“是!”

唐御隔着牢房,冷眼看着她,“你盗取机密的目的是什么?陈建国是否只是一枚棋子?你的上级到底是谁?”

“慕小年”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第一个问题问的应该是慕小年在哪里了,毕竟,她已经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我想他们家人应该已经开始着急了吧?”

唐御早就派人查找过慕小年的踪迹,可始终一无所获,他猜测慕小年多半已经死了,所以他再问这个,已经没有了意义。

“慕小年”见他阴沉着脸,一副懒得跟她多舌的意思,想到他对时千的纵容和宠溺,眸中划过一抹妒忌。

她直言道:“唐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唐御冷冷的勾着唇,“别说我不会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就算是真心的,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真心吗?”

他说的这般的毫不留情,无异于将“慕小年”的尊严在狠狠的碾碎在他的脚底下,她瞪着他时,唐御说道:“别浪费我的时间!”

“慕小年”偏就想要浪费,毕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出现在这里的,她坐在草芥之上,仰头看着他说道:“我长相同时千相似,性格不比她差,能力远远在她之上,若是你把她甩了,我完全可以顶替她!你……”

唐御嗤之以鼻道:“就凭你?”

“慕小年”因为这三个字,蓦地眸中染起了火星,什么叫就凭她?她到底哪里不如她?!

而唐御也因为她的提醒想到了时千,因而胸口还是撕心裂肺的疼着,他每想念一次,疼痛就加重一分,如今,每次想她就等同于遭受一次历劫!

“慕小年”见他疼得半跪在地上,下意识提心吊胆的朝他所在的方向跑过来,“唐御!”

唐御见她靠近,蓦地用力攥住她的手腕,“说!你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

“慕小年”看着他赤红的眼睛,一声不吭,而唐御在良久的忍耐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她惊了下,再次唤他的名字,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以恨不能将她的骨头碾碎之势,问道:“是谁?!”

她盯着他凉薄的眉眼,良久后,缓缓启唇道:“陈建国确实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她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说了,而唐御在这时候缓缓松了她手腕上的力道,明显得已经被情蛊摧残的不行了。

“慕小年”看着这样的他,说道:“只要你肯离开时千,你早晚能忘掉她的,又何必非要像现在这样苦苦纠缠着她,你会疼死的!”

唐御的眼神开始逐渐迷离,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人及时跑过来,伸手将他扶住,“唐中队。”

宋阳去找文娟的时候,文娟还在上班,厂子里所有人都在,在他叫文娟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眼睁睁看着他。

文娟很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出去见他,偏偏薛兰花和其他人一直在起哄,所以她没辙,只好出去见了他,想着,该说的话说完,他总能走了吧?

她出去后,便开门见山的问,“有事?”

宋阳也开门见山的说,“我不喜欢燕子,我只喜欢你!”

文娟愣了下,而后红着脸道:“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宋阳说道:“时千同志说你一直在躲着我。”

文娟抿了唇,没有说话,她确实一直在躲着他。

宋阳解释道:“我跟你妹只是朋友关系,那天的表白是真的,我确实是真心的喜欢你的。”

文娟紧攥着手心,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所说的,毕竟她拒绝他的这段时日里,他跟文燕的关系是真的好,不但如此,她每次瞧见他俩,文燕都是挽着他的手臂走的,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根本不像他所说的朋友关系,但她并没有直说这点,而是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她想,不管他是真心喜欢她也罢,还是纯属拿她开心也好,她都不会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看得出来文燕是喜欢他的,近段时间文燕念叨他的时间越来越多,似乎只要提到他就有说不完的话题,那种喜欢,跟她当初跟李二蛋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她身为她的姐姐,怎么敢掺合进他们之间……

她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开,宋阳蓦地攥住她的手,再次表白道:“娟子,从小到大我从未对哪个女人这么动过心,唯有你是例外,每次看到你,我就忍不住被你吸引,被你拒绝的那段日子里我辗转难眠,甚至每次做的梦里头也全都是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文娟沉默了很久,宋阳原以为她被说动了,不想她抬眼时,决然说道:“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什么了,也再不要……来找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宋阳听闻,手僵了下,被她甩开,而后眼睁睁看她离开,不远处,文燕躲在车后,从头至尾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时千还未睡醒,外面就传来躁动的声音,她听着啊啊的声音,转眸看了眼,见小宝红着眼,正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她将她抱起查看了番,见她既没尿,也没拉,伸手将她抱起,朝帘子后头看,外面很快传来党红军的声音,“嫂子,唐中队晕倒了!”

时千惊了下,顾不及其他,说道:“将他带进来吧。”虽然她在坐月子,于理不合,但现在唐御都晕倒了,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党红军朝身后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整齐划一的离开后,党红军微红着脸,面色尴尬的将唐御搀扶着走了进来。

因为时千在哺乳期的关系,整个房间内都是奶香味,到了帘子后头奶香味更加浓烈。

他头也不敢抬,将唐御扶至床边坐下后,解释道:“刚才唐中队去见了慕小年,然后就晕倒了。”

时千嗯了声,党红军低着头,说道:“那嫂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千没顾得上搭理他,因为她看见了唐御嘴角的一抹血色,他肯定看到慕小年的那张脸又想自己了。

之前从未疼晕过,而现在却疼到这个地步,他体内的蛊毒竟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再过不久他很有可能就会……

死?!

时千根本不敢想这个字眼,当这个年头刚冒出来,她就疯狂摇头,不!!

听着小宝的哭声,她觉得她们应该是母女连心了,否则,为什么极少哭的她,竟突然就开始哭了?

她紧紧抱住小宝,微红着眼说道:“没事的,你爸爸这么坚强,无论再大的磨难,有咱们母女二人陪着,他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小宝哭着偏头朝唐御看去,当堪堪忍住哭声时,小嘴轻撇着,像是特别的伤心。

时千亲了下她的小脸,将她放到最里面躺下,然后一心扑在唐御的身上,“老公~”

她唤着他,摸了摸他日渐憔悴的脸,“不过半个月时间,你就瘦了这么多。”

他身中蛊毒不说,还要没日没夜的照顾她跟小宝,休息不够也吃不好,都瘦得眼窝都有些深陷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虽一直心疼他,但她当时实在太虚弱,根本没有办法帮他分担,以后,她不会再连累他了。

她微微俯身,亲吻了下他的薄唇,“老公,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唐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家的屋顶,他下意识偏头,见小宝正闭着眼在自己怀里睡着,而床上再无其他。

他怔了下,赶紧坐起来朝外面喊道:“千千!”

可他静默了良久,外面都无人应答,难道说她不在家?!

她可还未出月子呢,不在家老实呆着,她去哪儿了!

几乎是想都不带想的,他毫不犹豫掀开被子起身,正准备离开,想到床上的孩子,他回头看去时,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一人在家里的呆着他要怎么放心啊?所以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用衣服将她抱住,挡住外面吹拂着的微风,往隔壁林翠翠家走去……

门敞开着,他一进去就听见六六正在跟她奶奶抬杠,他站在屋子中央,看了眼床上玩耍的几个孩子,又朝四周看了眼问道:“婶,看到千千了吗?”

党母瞧见他抱着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迎着他走过来,摇着头皱眉道:“没有啊,千千不是在家坐月子呢么?”

她的口吻里带着一抹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令唐御有些不悦,他本打算将小宝放在这里让她帮忙照看着,但现在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党母哎了声,见他不搭理自己,撇撇嘴,也懒得多管闲事了。

唐御出门后,就径直朝楼梯方向走去了,时千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呆着安心坐月子,让他很是担心。

想知道她去干嘛了,也很担心她身体情况,更害怕她会身体太虚弱有个万一。

想太多,体内的情蛊便不觉发作,他强忍着疼,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让他疼痛难忍,最后额角的汗珠在太阳的映照下折射出无数光泽,小宝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看自己的爸爸,她小脸微皱着,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爸爸的痛苦似的,眼里渐渐浮现出水雾来……

“啊啊”,她发着声音,像是想要安慰他,可惜疼过了的唐御根本就听不见她所发出的声音。

远远的,他看到一抹身影晃悠悠的出现在营区,不顾身体的疼痛,朝她跑过去,“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