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臂好痒。”
叶沐晚止住了陆参商的动作,缓缓地开口道,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心窝子上有蚂蚁在爬行。
陆参商听此,眯着眼睛,打开了床头的壁灯,看向了叶沐晚的手臂。
平日里白皙的手臂,此时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一条一条的,看起来是被抓过的痕迹。
陆参商见此,赶紧从叶沐晚的身上翻身下来,将整个卧室的灯打开了。
明亮的灯光太过于地刺眼,叶沐晚忍不住将手捂在了眼睛上。
陆参商现在彻底地看清楚了叶沐晚手臂上的痕迹,以及大腿上也有同样红肿的地方,这都是被叶沐晚自己抓的。
待自己适应了房间里打开的亮光,叶沐晚才坐起身来,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触目惊心。
她应该是过敏了。
叶沐晚看向了坐在床边的陆参商,她的睡裙也被陆参商拉了下来,他抬起她的手臂细细的看了看,才开口道:
“你是不是对虾过敏?”
……叶沐晚听此,愣了愣,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对虾过敏的,而是后来去了美国,过敏的症状便愈加地严重,可她却把这茬忘记了。
陆参商的眸光十分地深沉,看着这手臂上布满的红色痕迹,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拿出了短袖跟短裤,让叶沐晚换上,他们现在去医院。
可叶沐晚却觉得不就是简单的过敏而已,也没有必要现在去医院,便不想去,再说,现在也才三点多,她不想这样大半夜地就去医院里。
更何况,自她离开以后,她生平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
况且,明天早上起床吃一颗抗过敏的药就行了。
陆参商见叶沐晚直接没有理他,而是翻身过去,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装作没有听见他话的模样,侧身过去,继续呼呼大睡。
……陆参商见此,走了过去,掀开了纱帐,将被子从她的身上扯开,声音放的强硬了些,“沐沐,起来。”
“我不!”
闷闷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不耐。
叶沐晚这是第一次听见陆参商用着这样强硬地语气跟她说话,她本来大半夜被痒醒了不说,还让她去医院,这更让她生气了。
“家里没有过敏药,现在必须去医院。”
陆参商试图给叶沐晚讲讲道理,可他发现叶沐晚根本丝毫不理会他,依旧我行我素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她没有睡。
“我不想去!明天再吃也行……能睡觉了吗?”
叶沐晚此时也痒的难受,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就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听从陆参商的安排。
陆参商听此,扶了扶额头,心里有些火气,叶沐晚并没有意识到严重的过敏会引起休克,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现在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坚决不去医院。
索性,他不再说话了,直接上前将叶沐晚从床上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被突然抱起的叶沐晚突然间完全清醒了,却还是忍不住搂住了陆参商的脖子,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模样,特别地严肃,可她依旧想要挣扎着。
“再挣扎试试看?”
陆参商此时突然开口,话语中带着丝丝怒气,但手上的动作依旧将她抱很紧。
叶沐晚见此,也停止了挣扎,脑袋垂在了他的胸前,也不开口。
这个时候,陆参商挂的急诊,叶沐晚已经被挂上了点滴。
他们坐在医院的走廊边,他搂着叶沐晚的腰肢,她躺在陆参商的肩上,微微闭着眼睛,可却无法再入睡,医院里的白炽灯,亮的让她的眼睛都在疼。
两瓶点滴打完后,已经是六点多了,陆参商开着车,叶沐晚已经在车上睡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怎么睡,在打点滴的时候她依旧想要去继续挠,他把她的手也握住了。
两人在医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叶沐晚用着她那漠视一切的神情对着他,也不说一句话,像是在生他的气。
他可能当时对叶沐晚的态度,的确有些太过于地严厉了。
念此,陆参商在心里微微叹了叹气,打开车门将叶沐晚从车里抱了出来。
做完了这一切,陆参商去洗漱完毕后,熬了一点粥,看了看时间,走进了房间里,叶沐晚已经坐起身来了。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看被她指甲刮伤的手臂,陆参商拿起了药膏,朝她走了过去。
他想帮她上药,但却被她无声的躲开了,小脸也侧到了一边去,不想看他。
陆参商哑然,将药膏放在了她的旁边,便从房间里离开了。
叶沐晚的脾气,他今天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那样地冷漠,那样地不屑一顾,那样地冷言冷语。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对任何人都是那样不友好的态度。
叶沐晚看着陆参商从房间里离开的背影,从床上走了下来,拿出衣服换好后,才走了出去。
陆参商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清粥小菜,可她却并不怎么想要理会他。
她洗漱好后,拿上了自己的包包,便在玄关处换鞋准备离开去上班了,尽管时间还早。
陆参商拿着碗出来,见到的就是她在玄关处换鞋准备出去的场景。
他走了过去,开口道:“吃完早饭再走。我送你去。”
叶沐晚没有回答,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穿着长袖的雪纺衫,还有牛仔裤,衣服被她扎在了牛仔裤里,显得她的腿又直又长,头发已经被她随便的扎了起来,这样看上去十分地青春活力。
正当她准备打开门走出去时,陆参商拉住了她的手腕,话语十分地矜漠,“你在生气。”
不是反问,而是十分肯定地说道。
叶沐晚在生气。
从昨晚上就开始了。
从他强行把她带到医院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