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这么年轻……
可这张脸…
却早已经无法承受住岁月的摧残了。
*
叶沐晚趁着陆参商休息的空挡,回家拿了些换洗的衣服,顺便去超市买了些菜,煲了汤送了过去。
“怎么样?好喝吗?”
叶沐晚一勺一勺地将鸡汤送进了陆参商的嘴里,直直地开口问道。
她在煲汤的时候,微微尝了一口,虽说味道淡了点,但也正好合适。
……陆参商听此,愣了愣,这个鸡汤……大体上来说,也还行。
就是……
鸡味儿太重了些。
他很不喜欢喝鸡汤。
“很好喝。”
陆参商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一勺…
真好。
*
黎塘被连夜叫回了老宅,他本意是不想回去的,可老爷子说了,要不回去,他就直接叫停他的教师工作。
这教师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神圣的一份工作,尽管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体育老师。
可他却觉得,这是一种救赎。
所以,在这样的“威逼利诱”之下,黎塘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前高大的雪狼标本,栩栩如生,他一直都特别地喜欢这个标本,当初也是他将这个东西弄了回来,被他放在了这客厅的正中央。
突然,楼上传来了汪汪汪的犬吠的声音,黎塘听此,立马地站了起来,而他的宝贝已经快速地扑向他。
黎塘被这东西扑倒在了沙发上,狗的舌头直直地伸出来试图舔舐他的脸庞,黎塘被迫只能站立了起来,将大壮与自己分离开来。
他有轻微的洁癖,也实在是受不了狗的舌头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大壮是一条十分普通的金毛,狗脸上布满着许多的小小的疤痕,那都是它战斗的痕迹,最为明显的一条便是从右眼下面,横穿整个脸颊,印记十分之深,他对此的印象特别地深刻。
也是因为有大壮,才让他在那样的境况中,捡回了一条命。
黎塘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大壮身上金色的毛发,嘴角边带着笑容,与其说回老宅是见自己的父亲,倒不如说是来大壮的。
“瞧瞧!这一条狗都能比得过他老子!”
黎其才杵着拐杖,慢慢地走下楼来,指着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大壮的黎塘,对身旁搀扶着自己的人,开口说道。
黎塘听此,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耸了耸肩,无奈道:“爸,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黎其才听此,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坐在了沙发上,带着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有三个月月,没有见到他了,看起来,好像是瘦了点。
他坐拥无数的财富,但却只有黎塘这么一个儿子,人丁兴旺这个词,他从来也不敢去奢想,甚至拥有黎塘这个儿子,他觉得就是老天在眷恋他了。
有时候他觉得这就是一种报应,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他也在不停地弥补着,他捐了很多钱在公益里面,成立了专门的基金会,用于慈善事业。
可上天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的用心,可他也只能祈求着,保佑黎塘一生平安,他犯下的罪过,让他一个人来承担便是,不让惩罚在黎塘的身上。
黎其才在沙发上沉了沉气,思考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薛子来被抓了。”
黎塘听此,头也没抬起来,淡淡地哦了一声,便继续跟大壮一起玩耍。
薛子来被抓,这是早晚的事情,干这一行的,就应该早就做好了被抓的觉悟不是吗。
黎其才:“他知道的事情不少,不能留。”
又再一次地听到了“不能留”三个字,黎塘缓缓的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不屑地开口道:“爸,你不能留的人,还真多。”
黎其才一听,火气顿时一上来,猛地将手中的拐杖一扔,摔打在眼前的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爸,你发这么大的火,又是何必呢?我难道说错了吗?不是啊,明明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黎塘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得开口道,丝毫不理会发怒的黎其才,依旧一意孤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宁姨,知道了你所谓的公司机密,所以你要对她赶尽杀绝;母亲,劝阻着你所谓的千秋大业,所以你要跟她离婚…离婚就算了,可你还不放过她,专门派人对车动了手脚,让她跌落山崖,死无全尸?呵呵,现在子来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又得除掉他…”
说着说着,黎塘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瘆人,满脸阴霾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黎其才,“我说的对吧?父亲。”
黎其才此时已经满脸的怒气,可他却无法反驳,事实对于黎塘来说,就摆在眼前,他无法抵赖。
末了,黎其才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试图为自己辩解道:“阿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做这一切,不还是为了他吗?
为什么他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那你告诉我是怎样!”
黎塘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呢脾气,怒吼道。
面对儿子的暴怒,黎其才沉默不语,他应该立即让薛东处理掉薛子来,免得现在自己的儿子,又因为这件事跟他反目成仇。
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父子关系,他不想再弄的太僵。
他也上了年纪,他也有祈盼的东西,他还想以后能抱上孙子,其乐融融。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众叛亲离,他还想要享受天伦之乐。
“阿塘,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女人。”
两人沉默了许久,黎其才慢慢地弯下身来,将刚刚被自己摔下去的拐杖,示意着一旁的人捡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
他不想再跟黎塘讨论这种事情了,黎塘心软,薛子来作为从小陪他长大的人,他知道,下不去手,很正常,可这就是规矩。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
薛子来坏了规矩,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很公平,不是吗?
黎塘听此,顿了顿,肯定地才开口道:“薛左告诉你的?”
黎其才笑着摇了摇头,“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说,是,与不是。”
……
黎塘:“是。”
黎其才笑了笑,挑眉道:“那你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历吗?”
黎塘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他不懂自己的父亲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