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仿佛是憋了许久才吐出了这句话,他现在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的叶沐晚,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一边是稅澹,一边是陆参商。
一边是自己情敌般的存在,一边是自己的弟妹。
…不过,这两者,已经冲突了啊。
见叶沐晚继续不说话,稅澹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沐晚,你看,现在你算是我的弟妹了吧?以前是我心思太狭隘,总是跟你作对,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
这番话语,钻进了叶沐晚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的想笑,从前的那个高高在上,怼天怼地,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宁归,现在,竟然在跟她道歉。
如果不是现在,她一定会将这一幕还录一个视频下来,永久保存。
看他以后还那一副拽的不得了的模样。
看着就是气!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良久,叶沐晚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就算告诉了他,稅澹到底去了哪儿,稅澹可能,也不会回头的。
“嗯?什么意思?”
宁归赶紧凑了过来,全神贯注地听着叶沐晚的下一句。
“因为…稅澹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跟你耗下去了。”
叶沐晚随意地撩了撩前面的碎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听起来,很是笃定。
“这些,都是稅澹告诉你的?”
宁归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样的话,如果真是稅澹说出来的,那倒也不奇怪,可他,还是选择,不去相信。
“唔,大概就这个意思吧。你也知道的,他年龄也不小了,你觉得,你现在搞的这一出,伤害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叶沐晚句句在理,宁归这样的行为,让自己的父母,新娘的家庭,以及稅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结婚,本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这样一来,伤害的,不只是一个人。
“你说的对,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就算他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想放弃。”
………
“所以,你能说了吗?”
车子已经开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叶沐晚看宁归这架势,是要立马赶过去吗?
“他回他家了,在新西兰,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他没有告诉我。”
叶沐晚坦诚说道,这也才想起,稅澹的确没有告诉她,他的具体位置。
这可咋办。
“新西兰?”
“对,他说他回新西兰了。”
……“不可能,他在新西兰根本就没有亲戚的。”
叶沐晚跟陆参商两人听此,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宁归说什么?
稅澹在新西兰没有亲戚的?
不可能啊,当初稅澹告诉她,他的确就是回新西兰的啊。
难道,他在骗她?
………
叶沐晚一直都在反复地拨打着稅澹的视频电话,一直都没人接,让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果稅澹没有去新西兰,那么他去哪儿了呢?
………坐在沙发上的宁归,此时脸色十分不好,陆参商去热了一杯牛奶,递了过去,“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宁归点了点头,十指交叉地闭着眼,现在他没有任何的胃口,长途飞机坐下来,心里难受的慌,可又不想去理会。
“没办法,他都不接,看来,稅澹肯定是在骗我了。”
叶沐晚走了过来,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满脸愁绪,她倒不是怕稅澹会出什么事儿,想不开。
她是害怕稅澹就这样一蹶不振,从此不再与她联系,就是为了不让宁归从她这里,得到他的消息。
陆参商走过来拦住了叶沐晚的肩膀,“别担心,沐沐,我想,稅澹他应该只是出去散散心,好好地思考一下以后的日子。”
…宁归现在的心情才是崩溃的,稅澹,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叶沐晚见宁归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免安慰道:“要不,他一联系我,我就立马给你说?我也不是特别地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或者说,稅澹早就料到了宁归会来找她,所以就骗了她,自己回新西兰了。
宁归身上的那套西装依旧没有换下来,脸上也有些胡渣,很往日光鲜亮丽,时代精英的形象,大不一样。
“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联系呢?”
陆参商开口问道,这件事,他倒是不想让叶沐晚掺和进来,可能稅澹也并不想要叶沐晚透露自己的消息出去。
“我?稅澹根本不接我的电话,各方面的方法,我差不多都用过了……稅澹不想让人找到他,那么能联系到他的几率,很小。”
宁归叹了口气,开口道,现在他倒也不想再避讳两人的关系,听陆参商的口气,他肯定对这件事大概有所了解。
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他也不想再顾什么道德伦理,什么社会倾向,别人异样的眼光,爱咋地咋地!
“那你可以再等等,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我觉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决好美国那边的事情,毕竟,林家不是好欺负的。这林姗姗受了委屈,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参商拍了拍自家表哥的肩膀,分析着,这件事如果解决不好,可能后患无穷。
“参商,我现在只想找到稅澹,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后悔了,他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做,了他依旧这样奋不顾身地陪着我…是我太混蛋了。”
宁归的身子佝偻了下来,无声的叹息,在自己的表弟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实在不应该。他是榜样,可现在,却是如此。
叶沐晚拉着陆参商走进了房间里,现在的宁归,应该是想自己待一会儿吧,本来满怀筹志的来找她,没想到,稅澹留了这么一手,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你表哥,应该没事儿吧?”
叶沐晚抬起头来,看着外面坐着的宁归,不确定地开口道。
毕竟在她看来,这样的宁归,太陌生了。
“哦,这个,应该没事儿吧,他抗打击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可能,就是心里会难过几天,而后的日子里,每逢想起,就是阵阵心痛,夜不能寐,这样的感觉,应该会持续到,直到稅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参商依旧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而一旁的叶沐晚,用着惊叹的目光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清楚?”
陆参商摸了摸她的头,一本正经道:“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好吧。”
叶沐晚心虚地应声道,这样的事情,陆参商算得上是苦尽甘来的过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