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着,叶一眉便噩梦缠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连饭也来不及吃,入狱。有赵树的令牌,畅通无阻。
“爹爹,”重生以来,叶一眉第一次见到叶冀北,悲伤难掩。
“媚娘?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一个姑娘,不合适。”一直为叶一眉牵肠挂肚,陡然见到,叶冀北也是老泪纵横。
“女儿是来看爹爹的,哪里有什么不合适?”叶一眉从袖子里取出两锭元宝交到狱卒手中,狱卒会意,带着看守的人离开。
“爹爹,咱们这是中了歹人的计。”来不及诉说别来之情,叶一眉将赵树的话一五一十讲给叶冀北听。
叶冀北也是入了狱才想明白,“媚娘,府里面你看着点儿,这个时候,一点动静就能带来皇上的怀疑。至于我,你不必担心,边境需要我,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
这话是宽慰,叶冀北虽然不知外面的情形,也感受自己卷入了强大的政治旋涡。叶一眉一介女流,她不掺和,还能凭借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自保,若是进来,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叶冀北脸色阴晴不定,叶一眉也知道他在为自己盘算,猛然间,眼前的情况似乎和前世重叠了。
“爹爹,”叶一眉哽咽,“女儿已经卷进来,出不去了。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爹爹有办法有人脉就告诉我。”
叶冀北只当她是害怕,自责没能保护好女儿,“别怕,爹爹一定护你周全。”
拉着她在角落里坐下,叶冀北道,“爹爹的手下遍布关塞,皇上必然会顾及他们。眼下爹爹还是安全的。现在兵部侍郎的王冠大人,和爹爹是过命的交情。你若是有难处,可以请他拿个主意。太子仁德,疏于防备,万万不能拉他进来。”
叶一眉连连点头,她对这个王大人还是有点儿印象的,似乎来府上玩过。
“媚娘,说说你中毒的事吧。”做父亲的最惦记的莫过于此。
“是七皇子下的手。”此事已经查清,叶一眉只是简略的说了经过,回顾往事,她突然想起谈及毒药之事景炎的不对劲儿。
“爹爹,三皇子,你可熟悉?”
“这是个可怜儿,未及弱冠,母妃就不在了。朝堂之上,他小心谨慎,话说的倒也不多。”叶冀北脑海里浮现出景炎的模样,沉默寡言,冰冷疏离,礼节却周到。
“他,他的母妃是怎么不在的?”叶一眉这才想起,皇家三位皇子为人津津乐道,可三皇子景炎的生母却从未有人提起。
“听说是中毒,悄无声息的就没了。皇家人忌讳,偷偷给埋了。”叶冀北看惯生死,说的平淡,叶一眉却是心中一震悄无声息就没了,和自己中的是同一种毒。景炎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在自己面前轻描淡写?
“什么时候人没的?皇上也没查过?”
“不知道,过了好久,宫里才传出了消息,说起来三皇子也可怜,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记事了,又不受皇上喜欢,连个愿意带他的人都没有,只能跟着嬷嬷。皇家的事,查没查,查没查到,自然是不会往外透露的,爹爹不在京中,知道的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