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听皇上说起这番话,景炎必然会感激涕零,但是现在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即便在醉酒之后,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句不屑帝王之位分明就是假话。
绕来绕去,话题终于绕到了玉玺上,景炎等这个话题,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景炎,哥哥做不了皇帝,你弟弟老实的有胆子的,但是他身上杀气太重,我总担心他给黎明百姓带来灾难。”
说到这里,皇上是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够清楚了,毕竟排除了哥哥弟弟能当皇帝的,也就只有景炎自己了。
可景炎,他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
“可以说你是我的几个儿子里面唯一没有污点的,为何要让一时的贪心毁了自己这清清白白的一生。”
“父皇,”
景炎道,“玉玺,我不知道在哪里。”
皇上又哄了景炎两句,景炎还是相同的态度。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雾,皇上坐直了身子。
在他甩袖子的时候,景炎终于发现了,皇上身上冲鼻而来的酒气,是他撒在衣服上的酒水,至于他本人到底有没有喝酒,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景炎,”皇上几乎是一字一顿,“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玉玺交出来以后你还是我的三儿子。”
“父皇,而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信任,但是这句话是认真的,您的玉玺我从来都没有碰过,那个在你嘴里高处不胜寒却又置若珍宝的位置,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求过。”
景炎起身给皇上磕了个头。
“我知道要得到您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但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再讲起,玉玺不是我拿的。”
气愤陡然间严肃起来,皇上没想到景炎居然如此倔强,正当两人对峙之势,小福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手里捧着的正是皇上朝思暮想的玉玺。
“回皇上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玉玺突然间就出现在了宫里的假山上,里面还有一封书信,奴才不敢拆开,拿来给皇上过目。”
小福子跪下来将玉玺举过头顶,皇上颤抖的手打开了那盒子,反复确认玉玺是真的之后拆开了那封书信。
信是用大白话写的,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我听说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是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一时好奇就想试探一下皇帝老头您的父子之情,可是没想到这一试探就发现了您的破绽,哈哈……”
看着封信,皇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来是因为他冤枉了景炎,在景炎面前下不来台,二来是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江洋大盗耍的团团转,这要是传出去让他如何自处?
这个事儿对于景炎来说就像是恍恍惚惚的一场梦,晕晕乎乎的他进了宗人府,再次晕晕乎乎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盖贱文还像以前一样躺在房檐上,等他进来之后扔下了一枚青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