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连摔了几个杯子,依然不解气。
小福子守在外面一声不吭。据说那北夷公主的伤一日千里,就要好了。他要出宫跟着,此时不愿意出岔子,却也不愿意再为皇上着想。
“都说父子同心,在你身上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到。”指着地上跪着的景珏,皇上的砚台在他的额头开了花。
景珏跪的笔直。
“父皇,这不合理法,开国以来还没有外族女子做皇后的先例。”
“没有?那朕就开这个先河。”皇上知道,宫门口也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他看了景珏一眼,出了门。
前一天夜里刚刚下过雨,此时宫门口还湿漉漉的,那帮老臣也不顾天凉,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朕听说,官道被偷了。这可是天子脚下,朕养着你们这么大一帮人。连条路都看不住,却有脸跪在这里阻拦朕的家事,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呀。”
大臣们一声不吭,等着皇上发泄。
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皇上更是攒了一肚子的气。
“怎么都不说话了?三天之内若是你们能把偷走官道的人找出来,那封后之事可以再议,若是找不出来,今天跪在这里的,给朕通通打三十廷仗。”
皇上看给了一眼小福子。
“把这话给里面跪着的恭亲王递过去,要是想让朕改变主意,就拿出他们的本事来。”
官道丢失是景炎负责调查的,皇上圣旨一下,大臣们三五成群都到了三皇子府。
景炎闭门谢客,让黑龙将卷宗转到大臣的手中。
当夜。
盖贱文带着姑娘进了景炎的书房。
“这小姑娘想要见你在门口守着,怪可怜的,我就给带进来了。”盖贱文将人往书房一推就消失了,景炎无奈,只得上前,于是他刚一靠近,立马又退了半步,行了个礼。
“公主殿下。”
“叫什么公主殿下,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吴文清脱下了外面的斗篷,“我们北夷的军队节节败退,我过来也就是个人质,就算是当上了你们的皇后,也不过是笼中的金丝雀,一个玩物罢了。”
吴文清算不上倾国倾城,不过带着两分异域风情,有些新鲜感。
景炎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公主殿下深夜到此于理不合,还请公主早日回宫。”
“回宫?你说的是那个大笼子吗?回去做什么?那里没有我的恩人,殿下,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想要报恩。”
说到此处,吴文清向前一步,火光映得她稚嫩的脸庞通红。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救你的命也是奉父皇之命,若是你真要报恩就报答父皇吧。”景炎退无可退,只得去开了门。
“三殿下,我来之前已经听说了,中原有四位大将军,叶家的两位将军打仗沉稳坚实,陈将军步步为营,唯有三殿下让人琢磨不透。”表情一下子明亮起来,吴文清原本寡淡的容颜,在这一瞬间明艳动人。她将门关上,靠在门上,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景炎只想和她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