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咱们赢了就应该乘胜追击。打他们一个狗血淋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家,再也生不出南下的心思。”
“就是,前面那段时间咱们过得那么憋屈,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自然不应就此罢休。”
景炎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的你一言,我一语,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中原算是腹背受敌,北边顶着两个蠢蠢欲动的,海外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这个时候若是对北狄下了死手,日后三方连接起来,中原便难以应对。
可,放过了北狄就能缓解日后的被动局面了?也不尽然。
“赵先生,你怎么看?”
等下面安静下来,景炎才开口。
“眼下不是压制北狄的好时机。”
赵文国拱手道,“经此一战,萧远政失了民心,想要东山再起,必然不容易。可,若是我们像诸位说的,直接打到大梁去,则会激起北狄百姓同仇敌忾之心。”
“同仇敌忾又如何?难道咱们中原人还收拾不了区区北狄?”
“把咱们的兵马往这边境一摆,抱头鼠窜,安的估计连头都不敢露。”
“三殿下,咱们也处这么久了,我们是打心眼儿里敬佩您,在这儿跟您说一句体己的话。”
话一出口,下面的诸位神情立马严肃起来。赵文国琢磨不透,狐疑的看向景炎,景炎也是摸不着头脑。
为首的将领说道,“皇上底下这三位皇子,不管是政绩还是军功,您都是居首位的。若是这一次能够一举击垮北狄,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景炎一惊,站了起来,“胡言乱语。”
“三殿下,”
将士们齐齐跪了下来。
“我们不是让您做不忠不义之臣,实在是行事所迫,骑虎难下呀。”
“三殿下,叶家对咱中原忠心耿耿,出生入死几十年,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到头来,几经沉浮,日日夜夜过的都是刀尖上淌血的日子。”
“……”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营帐里一瞬间热血沸腾。
“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
等声音渐渐沉了下来,景炎才开口。
“可大家应该也明白,政权的更迭流血牺牲的不仅仅是咱们这些参与其中之人,无辜的百姓更是深受其害。”
“若是您能稳定朝政,一时之害总好的过长久剥削。”
景炎走了下来,请将士们坐下。
“咱们把自己从这个条框中剥离出来,谈一下现在的形势。”
将士们心里头都烧着一股小火苗,哪里能坐得下来,在景炎的再三劝说之下才入了座,可是都紧绷着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