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你跟朕说句交底的话,这京城到底能不能守得住?除了死守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回皇上的话,两军将士是抱定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信念,除了死守,儿臣别无他法。”
“若是这样的进攻再来一次,这京城怕是守不住了。景炎,若是京城守不住,你打算如何。”
景炎冷道,“守不住也要守,哪怕两军将士只剩下臣一个人。”
话说到这份上,皇上的心凉透了,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八成是守不住了。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在群臣撤离之时,他听了景瑟的话留下来,他后悔当初关押西洋使臣,天真的以为只要放了使臣,便没有后来之事。
景炎又道,“城里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是西洋人未必就处处顺利。以臣看,西洋军中必然也遇到了难处。”
“哦?此话怎讲?”皇上来了兴致。
景炎道,“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可是接连两次,在即将突破京城防线之际,西洋人突然就退了回去。臣大胆猜测西洋军中起了内讧了。”
“三殿下还真会开玩笑,从伤亡等各个方面来讲,西洋人的状况都比咱们好上许多,内讧一说从何而来呀?”张崇山嗤笑。
景炎道,“又或者叶青将军赶到,在外围牵制住了他们,否则怎会打到一半,突然就撤了兵。”
皇上听的胆战心惊,他摆摆手。
“行了,真累了,朕不想听了,以后防守一事都交到景炎的手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至于和谈一事,赔款可以,割地是万万不行的。”
听到“和谈”二字,景炎陡然间变了脸,他怒目而视,对张崇山说道,“本王记得上次见面张大人还磨拳霍霍要给皇上做西门的城墙呢,怎么一转眼就要和谈了?还要割地赔款,张大人可真的是一副铮铮铁骨啊。”
“三殿下,您是打仗打多了心里头只有一往无前。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京城真的破了,城中的百姓要怎么办?皇上要如何自处?”
张崇山竟拿出了一身正气的模样,将割地赔款的小人之举,说的大义凛然。
“那就要请张大人先说说各地赔款之后,皇上要如何面对群臣百姓的责问。”
景炎反问道。
“皇上此举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何要面对百姓的责难?皇上是一国之君,是中原的天,为何要面对群臣的责问?”
张崇山向前一步,于景炎形成了对峙之势。皇上本就听烦了,看他们两个还在此处喋喋不休,挥手,让他们二人退下。
出了养心殿,景炎对张崇山道,“久闻张大人学富五车,没想到君子的铮铮傲骨都学到了狗肚子里面了。”
“三殿下确实是人中龙凤,可惜驻守京城这些天来,一个好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三殿下。张大人,皇上说了两位若是要争执,就请到宫外头去。”
小夏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