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小人真的不清楚。若是清楚也不会犯了诸位大人的忌讳。”
“犯的倒不是本王的忌讳,而是你家张大人的。前些年张大人曾经算过命,说他命里和水相克,下半个月尽量少碰水,尤其是这二十七日一点都不能碰到跟水相关的东西。”
景炎说的像真的一样,景珏和王冠也配合着窃窃私语。
“唉呀,”景炎叹气,“算了,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今儿晚上你是想回家还是待在本王这儿,又或者是到张府去。”
落井人连连磕头,虽然在丈夫的日子不短,可并不是张崇山的得力之人,平时做的也就是端茶倒水的活计。转移注意的任务落在他头上,不过是因为高铁祖来的意料之外,张崇山手边无人可用。是以,景炎的话,落井人信了七八分。
“王爷,王爷,您若信我,愿保我一命,小人便把事情跟您交代清楚。”
景炎道,“你说吧,说出来本王才知道应不应该信。”
景珏道,“你可要掂量清楚了,坐在你面前的都是谁。”
“小人知道,小人在张府做的都是不入流的伙计,平日主家说什么做什么一概不知。可今儿晚上小人给张大人送茶水过去,远远的便听到高将军带着人来了。”
“嗯,”景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景珏和王冠似乎也并未放在心上,两人甚至低声品评着茶水。
看着诸位贵人不放在心上,落井人心里头的弦也送了几分,今晚之事八成不要紧,要不为何是如此祥和的气氛?
“一听到高将军的嗓门,张大人便让我到后院而去,制造点动静出来,吸引高将军的注意。”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湿漉漉的。”景炎放下了茶盏,“他身边就没旁人吗?让你一个死脑筋的这个时候跳到井里头。”
“没人,原本张大人是有客的,这几位客人送出去之后,别让左右伺候的退下了。”
“原来是有客呀,怪不得今天晚上三请四请不过来,张大人请的是哪儿的客人呢?”
“哎,像是朝中的几位大人,小人身份低微,从这里和大人们接触的也不多,认不出来是哪几位,不过这几位都长得高高大大的。”
“没看清楚脸?”
“回王爷的话,以小人的身份怎么能直视大人们的脸呢?就是觉得长得很高,穿着一身官袍。”
“有多高啊?”
景珏站了起来,“你来比量比量,比我高多少?”
落井人勉勉强强站起来,颤颤巍巍走到景珏的面前,弯下腰,在他的胸口上虚比了一下。
“小人伺候大人们一向都是弯着腰的,小人弯着腰到王爷您的胸口,可是也就是到那群大人的腰上面一点儿。”
“行了,这么晚了,把你叫过来也吓得不轻,去后面换身衣裳吧。”
“王爷,”落井人猛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看在小人还算听话的份上,能不能在章大人面前帮着小人说两句好话,留下小人的脑袋。”
“本王会给你安排去处,命肯定是能保得住的。”
景炎挥挥手,黑龙带着他下去。
景珏愤怒道,“毫无疑问今天晚上他见的就是西洋人,咱们朝中哪里有那么高大的官员。”
景炎想了想,示意他稍安勿躁,“下午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让巡防的诸位将士留意城中的西洋人。按照时间推算,西洋人离开时,应当还有将士在街上巡逻,以他们高大的身形,为何就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