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解心中的忧虑,两人闲话到天亮。这心情才刚刚好了些,外头便有将士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跪在他们面前,重重磕了个头,说道,“皇上降了。”
“什么?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高铁祖猛的站了起来,觉得不对,又并退左右,让人关上了门。
“外面都已经传开了,皇上的罪己诏也已经发了下来,他在罪己诏里说自己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愿意和张崇山张大人一道管理中原。现在张崇山已经是一字并肩王了。”
“荒唐。”高铁祖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我们在外面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她倒好,在里头,一道罪己诏将咱们的努力付诸一炬,这样的皇上要他何用?金大人带上兄弟们,咱们杀回京城,先取了狗皇帝的头,再将一字并肩王碎尸万段。”
高铁祖热血沸腾,外头的将士却是一片哀嚎,有不少人取下了盔甲。
“皇帝如此懦弱,咱们还跟着他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解甲归田,回去种地娶媳妇。”
“就是,本来以为咱们守在这儿,便能守得云开见月宁,现在看来都是什么狗屁皇上,倒成了咱们中原投降的第一人了。”
“你们听说了吗?武成王死守京城,后来皇上看不惯他,竟将他交到了张崇山那卖过狗贼的手里,现在武成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听着外头议论纷纷,高铁祖又稳了下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稳住外面的这群将士,带领他们夺回杭州,江浙,乃至京城。
“金大人,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么拖着将士们的士气会消耗殆尽。”
“可现在带着他们出门迎敌,就没有咱们熟悉水系的优势的。”
“先出去看看吧。”
高铁祖抓起长剑,出了门。
若是以往看到高铁祖,将士们便会收起闲言碎语,可现在他们只是看了高铁祖一眼便议论纷纷,有人说要回家做生意,还有人要回去念书。
高铁祖晃悠了一圈又回了衙门,将长剑扔在桌子上,对金盛鸿说道,“他们现在连后路都安排好了,可是他们竟然没想过灾难年代,哪里有人能够安安稳稳的种地,我这一路过来庄稼都毁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年又是一个饥荒年。”
“是啊,他们现在正在气头上,想着回家便有好日子过,可是好日子哪里容易,之前杭州是托了安稳的福,才能够繁荣富庶,以后可真就不好说了。”金盛鸿也是头疼。
高铁祖一拍桌子,“嗯,这样吧,金兄弟,你比我会说话,现在咱们出去把咱们的意思跟弟兄说说,若是弟兄们不愿意效忠景烨个王八龟孙子,咱们就换一个人。”
“你是说武成王。”
“对,武成王是先皇儿子里头最争气的一个了。”
“好。”
就这么决定了,金盛鸿将将士们召集在一起,站在城楼上喊道,“兄弟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战乱频仍,不管你们是种地做生意还是娶妻生子,都没办法在乱世中立足,你们待在杭州城里,不了解外面的情况,现在的中原,尤其是黄河两岸,饿瓢遍地。”
“可是,”下面的人七嘴八舌议论来了,“我们现在做中原的士兵一样没有出路,皇帝已经投降了,我们哪里还有颜面自称一只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