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樊棋不甘示弱地与简书逸碰了碰杯,皱着眉仰着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憋着气打了个嗝,才发现简书逸的杯子扔在唇边,还在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喝呀?”樊棋问道。
“喝那么急干嘛呀?”简书逸笑着饮了几口,撂下杯子,抄起了筷子,“喝一肚子气、一肚子水,还怎么吃好吃的呀?”一边说着,一边将牛羊肉一盘一盘地拨进了锅里。
樊棋知道自己被简书逸涮了一通,心里有些不服气,拿起酒瓶,一边给自己重新满上酒,一边故意用简书逸能听到的音量嘀咕着说:“没诚意,口口声声说先干一个,就抿这么两口算什么?瞧不起谁呢?”
简书逸听言瞄了樊棋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岁数不大,气性还挺不小,得得得,哥哥也把这杯干了。”说着也仰脖干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樊棋见简书逸如此,心中舒坦了几分,又把酒重新给他倒上。他清楚若论酒量,自己肯定不是简书逸的对手,可几乎是发自本能的,他就是想哄着他多喝几杯。
他不知道以自己的水平能不能把他灌醉,也不知道喝醉之后的简书逸会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喝醉酒的两个人会做出什么事。但是他隐隐觉得,在这样一个夜里,在简书逸主动要了酒、开了房的夜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行了行了,别光顾着喝酒,吃肉呀!”简书逸夹了一筷子肉送入樊棋的碗里,“不是奔着火锅来的嘛?你要想喝酒咱们哪儿如在城里找个酒吧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嚣张吗?非要显摆自己能喝,”樊棋笑着搅了搅碗里的小料和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喝多少!你就喝吧!反正这也没有别人,酒后乱性也只能跟我。”
此言一出,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愣了愣。
樊棋没有料到才一杯酒下肚,就把自己的怂人胆给壮成了这样,简书逸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间改了剧本,直接奔着这么大的尺度去了。
“你小子!”仓促之中,简书逸的演技有些失控,拿出最油腻的娇嗔推了樊棋一把,“找抽呢吧!”
“逗你玩儿呢、逗你玩儿呢……”樊棋悄悄瞄了一眼飘在半空的圆片,也连忙找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再自罚一杯!”
简书逸看着樊棋又喝了一杯,只得拦了拦他,将酒瓶拿到了一旁,摆手道:“好啦好啦别喝了,先吃!我大老远的开车带你上这儿来,喝一肚子水饱你对得起我吗?”
樊棋听言,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神色,这两杯空腹饮下的啤酒,对他来说的确已经超出了能力范围,苦涩的滋味从胃里一路返上来,他赶忙拾起筷子,囫囵地吞了几口肉,才勉强压了下去。
而简书逸看着他这副模样,愈发感觉自己像是引诱青少年的变态大叔,良心上竟然都不安了起来。
不过当然,男人的良心也只是清醒时嘴上的嚼头,吃着喝着,气氛也就不知不觉微醺了起来,简书逸脸颊泛红,托着下巴,温柔地微笑着望着樊棋,除了酒精麻醉神经之后带来的愉悦和欢快,良心是何物,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此刻的樊棋,正挥舞着筷子,一面大快朵颐,一面滔滔不绝地讲着无聊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