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云笙轻叹一声把她拥入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
琉玉在他肩上轻锤了锤,“以后不许这样了,你要是死了我和儿子怎么办!”
“好,不死,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儿子”这一次他难得没有和她纠正儿子和女儿这个属性,只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了,我会心疼”
琉玉两把擦掉眼泪,大声命令道,“躺下去,一个月不准下床”
琉云笙苦笑一声,一个月不准下床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在现在反驳只听话地躺好任琉玉给他盖被子摸额头测温度。
在秋心殿没人打扰的日子过得尤其的快,虽说有人十二个时辰监视着,但琉玉的身份摆在那儿也不可能有人会对她不敬,别人进不来她们也出不去,两人就整日待在秋心殿各种腻歪,琉玉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会动了,每每这个时候琉玉都会兴奋地跑去抱着琉云笙让他听。
“玉儿,三个月了吧?”琉云笙眸中暗潮汹涌,琉玉还没搞清楚出状况就被扛到了床上。
琉玉瞬间就明白过来他说的三个月是什么意思了,她挣扎着哇哇大叫,“你还有伤,不行”
琉云笙已经将她扔到了床上,倾身压下来,温热的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厮磨,“不碍事”
“呜呜,不要”琉玉死命挣扎,但永远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第二日腰酸的起不来床。
她愤愤锤床,“你给我等着!”
——
一个月过得何其快,夜负雪到的时候已是春意绵绵之景,北离皇亲自驾临南阳引得百姓纷纷出门观望,想要一睹这个与他们世子同样风姿卓然的北离皇真面貌。
只可惜人家坐在车架里连一丝风也不露,何谈一睹庐山真面貌。
百姓们的视线落在队伍中另一辆精致的马车上,有人小声议论,“马车上的是何方神圣,这香车宝马波光潋滟的?”
“这你都不知道?那里面啊就是北离那位唯一的栖凰公主,不过现在也该是我们南阳的郡主了,当年南琉王将北离公主和我们的郡主掉包,现在北离皇是来接公主回去的”
有人唏嘘,“这么说这位栖凰公主就要留在南阳了?”
有人摇头,“那可说不准,听说这位栖凰公主极受北离皇疼爱,若是北离皇不舍得只怕是不会留下”
“那郡主怎么办,北离不可能把两位一块儿带走吧,陛下和南琉王府同意吗?”
“这个谁知道,贵人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的,还是赶紧回去看店吧!”
“对对对,不管他们怎么样,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要过日子,只要不碍着咱们管他的”
——
今日一大早琉玉和琉云笙就被请去了太极殿,那个南阳王朝最神圣最高不可攀的地方。
南阳皇高居上方,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泛着白,目光冷沉地扫了两人一眼,“赐座”
“是”
宫人搬来了椅凳安好,琉玉挽着琉云笙落座,满殿沉默,连殿外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没过多久就有人匆匆来禀报,南阳皇着人看着琉玉两人便亲自带了文武百官去宫门口迎接夜负雪。
琉玉摸了摸鼻子,这是故意把他们晾在这儿呢!
半个时辰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殿,为首之人自然是南阳皇,不过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银灰色狐裘裹在身上,墨冠束发,脸上带着风尘,许是匆匆而来。
他不时地掩唇咳嗽,这一路颠簸受了不少罪,温柔的含情目扫过琉玉,那点点虚弱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琉玉有些恍惚,上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那个时候他似乎还没有这般憔悴。
他的身后跟着庭歌和垂首看不清神情的夜汐儿,琉玉嘀咕一声,“她怎么来了?”
琉云笙一字不落地把她的话捕捉到,他压低声音道,“你要回到北离,夜汐儿自然要回到南阳,这才是你们正确的定位”
琉玉错愕,有些愣神,是啊,她既然以北离公主的身份出面了,夜负雪也承认了她的身份,那么夜汐儿也该回到南阳了,她不知此刻应该是什么心情,夜汐儿回来了母妃就开心了,可是夜负雪,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舍得下吗?
太极殿中摆上了椅凳,所有人相继落座,南阳皇高居上方,收起方才与夜负雪说笑时神情,切入主题,“南阳发生的事想必北离陛下已经听说了,不知道北离陛下此番前来是何意?”
夜负雪微微侧身,语意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十六年前发生的错乱是时候回归正道了,朕此番前来带了贵国郡主,也希望南阳陛下能让朕带朕的公主回去”顿了顿,他又道,“当然,包括她的驸马”
南阳皇冷眉,“当年之事是南琉王一时糊涂,如今既然真相大白自然是要为公主和郡主正名的,只是贵国公主殿下所谓的驸马,朕只怕不能让贵国带走,他是潜藏在南阳的奸细,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轻饶”
夜负雪端起茶杯用茶盖拂了拂面上的茶叶,声音温和如初,“奸细?南阳陛下何以认为琉云笙是奸细,据朕所知,当年琉云笙被带到南琉王府的时候尚且是不懂事的三岁孩童,还是南琉王亲手从乱葬岗抱回去的,试问,一个三岁孩童如何履行任务,又如何能在南阳平安无事地长大?”
琉玉一瞬握紧双手,乱葬岗!世子爷竟然被丢弃在那种白骨丛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