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竭尽全力扼住想要弄死这人的心里。
该死的。
她被死死地压着,水底的阻力太深,想要将人推开,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
不是中毒的痕迹,为什么身子会软了。
“你中毒了。”
“呵。”傅九尘轻哼一声,唇瓣落了下来,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落在腰间的手也没闲着,“你这般主动的投怀送抱,现在却要推开本座?”
他的喉咙,动了。
四周变得柔和起来,那些粉色的小花慢慢开遍。
傅九尘的眼眸都变得混沌了。
“……”凤轻轻想要解释,却发现男人在耳畔说着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现在想逃,迟了?”
凤轻轻猛地一仰头,她承认这人长得很好看,甚至于超脱这天地之间的绝美,再加上此刻气氛晕染到位。
她也快要失控了。
“本座中毒了,你不正好是解药吗?”
冰凉的触觉,落在凤轻轻的锁骨之上,女人猛烈的抖了一下,凤轻轻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她凝声:“王爷未免太自信了,我不会为了你成为解药。”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傅九尘浅声道,声音抖动地厉害,他的双眸一瞬间红地彻底,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四周的热气,也在一瞬间腾起,就在凤轻轻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
男人在她的耳畔呢喃着:“葵儿……”
“呵。”
凤轻轻浅浅地笑了,一抬脚,猛烈地踢了过去,眼底的冷意一瞬间覆盖了,亏得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晚节不保救下这个男人,毕竟这副皮囊足以让人动心!
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她是真的想多了。
“给我滚开!”凤轻轻怒斥一声,又是狠狠地一下,擒住了傅九尘的手腕,她给他喂了一颗药。
直到男人的眼眸慢慢变得澄澈,这一切才算是正常。
可紧握的双手却还是没能松开。
傅九尘眼底露出一丝凶狠,下意识地落在那交握的手上。
“你就这样急不可耐,在这里也想着要染指本座?”傅九尘盯着她看,内心深处却是涌上一阵厌烦。
也不知道为什么,腿间那么疼。
“???”
凤轻轻蹙着眉头,无语地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在那一瞬间,慌了神的凤轻轻险些倒了下去,失了力,她一把攥住了傅九尘的衣领子,却不想男人一把抱住了她。
两人就在这池子中,慢慢沉底。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说话声。
“刚才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不曾。”
南宫沂是觉得自己多想了,可他推门进来,却没有看到任何一点踪迹,果真是他想多了吗。
“怕是早就沉入池底,化为枯骨了,可惜了凤轻轻那张脸,倒是不错,她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南宫沂站在原地,看着冒泡的池子,喃喃自语。
他微微蹙着眉头,却像是灵光一现似的。
“她的声音,为何跟大医者那么像?”南宫沂心头一颤,当初南宫家有幸得见大医者,他是亲耳听到那人的声音。
可如今身在大业,一个小小的凤家嫡女,又怎么可能跟那人扯上关系。
果真是他多虑了。
南宫沂从密室离开,将守在那儿的人撤离。
而此时,池底的两人,慢慢地纠缠在一块儿,恢复理智的傅九尘,可不如之前温柔,甚至于冷觉了许多。
傲气的不肯伸手帮她,两人死死地往上,才勉强地从池子里出来。
凤轻轻哀怨地看着傅九尘。
“把笙烟交出来。”男人冷声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王爷这样狠心,好歹刚才也差点有了露水情缘,如今却是杀心四起,算什么呢。”凤轻轻笑着道,她往后退了几步。
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傅九尘。
“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谁拿到的,便是谁的,你要再这里杀了我,我也能让你在这里替我陪葬,黄泉路上,有王爷相伴,倒也不寂寞。”
凤轻轻冷哼一声。
“你在做梦。”
“是不是做梦,王爷比我更清楚,永夜阁最为精锐的火药,就在你脚下。”凤轻轻嗤嗤地笑了。
一副将所有的事情,完全拿捏在掌心里的感觉。
这种超出意料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怎么会清楚永夜阁的部署?你到底是谁?”傅九尘眼底的冰寒,比之前更盛。
对凤轻轻的怀疑,更是上了一个层面。
就是南宫家也未免会清楚这里的构造,可在这个女人的话里,被轻而易举地提了出来。
“这周围火药的气味,王爷没有闻到吗?这规模起码能够将整个永夜阁炸毁的地步。”凤轻轻抿唇,双目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
两人之间的气息再度变了,就在凤轻轻以为他要出手的时候。
傅九尘却是后退了一步。
门外响起脚步声。
“从这里杀出去,活着的几率多大?”傅九尘凝声。
“那得看你拖不拖后退了。”凤轻轻自信的很。
“我说的是你。”
傅九尘凝眉,他可不想带个死人出去,不然的话传出去,岂不是面上无光,他堂堂摄政王,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百分百啊。”凤轻轻抿唇,“只要你不拖后腿的话,从这里出去不就是眨眼间的事情吗?玄机道人的机关锁,根本关不住我。”
傅九尘盯着这样自信的女人瞧,却见那扇门开启的时候,凤轻轻一个闪身,身影宛若鬼魅一样,她手里的暗器,已经刺在那人的脖子上。
南宫沂在身后,看到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他刚想动手。
空气里一股奇怪的味道。
瞬间将他麻痹。
南宫沂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告诉过大公子,那香闻多了不好,香里的药,再加上我这特质的曼陀罗药引,就会让你瞬间动弹不得。”
凤轻轻勾唇,笑了,可笑南宫沂自信,在见过凤轻轻之后,以为凭借他一人之力,就能很快杀了她。
没想到却反而被偷袭了。
南宫沂看着凤轻轻身侧那个蒙面男人,眼底的震惊越发深了。
看他走路的姿态,还有那不可一世的气场,难不成?
两人趁着暗沉的夜色,很快就从永夜阁上方离开。
而此时,高楼之上的银面男人,将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他看了面前的老头一眼。
“这么多年了,还未见过有人活着从永夜阁离开呢。”
“呵,你倒是有时间感慨,你种下的笙烟,都被偷了。”老头儿显然不想要这茶,他喜欢喝酒,像个老顽固似的。
非得要喝了银面这屋子里的酒。
老头儿上下翻动着,突然在那一罐药酒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还真是无趣,泡来泡去就这么个方子,你要是用笙烟泡酒,那会是什么味道,哎哟,我给忘了,笙烟被偷了。”
这老头话多的很,三两句就在戳着银面的痛苦,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是这永夜阁的阁主。
当初被南宫家家长打败,永夜阁被迫成为南宫家的附属,连带着他,也被关在这个阁楼之内。
“笙烟丢了,有的是人比我更着急,再说了,大业,我想不出谁能拿笙烟入药,除了那位早已经魔怔的摄政王。”
银面冷声道。
又抬头看了老头儿一眼。
“自从你们老大死了之后,傅九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头儿被戳中心脏,僵直在那儿,眉头紧皱。
“傅九尘这人脾气不怎么样,心高气傲,但对我们老大没的说,可惜啊,老大红颜薄命。”老头叹了口气,“自此药王谷,就一蹶不振了,傅九尘倒也是懒得管我们,不过他好像要成亲了。”
“就跟刚才那个偷儿?”
两人说话间,似乎又将目光放在了凤轻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