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要把他们拦下来,难道还要留那群杂碎一条活路吗?”姬德厚又惊又喜,满脸迟疑的问道。
“爹,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必须从长计议,姬家弟子听命,全都各归各位,不要议论此事,妄加评断者家法处置!”姬玄明没有多说,而是转身对姬家弟子下了严令,他虽然不是正式的家主,但这命令却是比家主还要有威慑力,很快黑压压的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了他们三父子。
姬德厚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刚刚清醒过来的姬荣阳,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满嘴的牙齿已经被吴易的拳头给打没了,脸颊高高肿起,已经不成人形,心中更是怒火淤积,连吐了几大口鲜血,才能给成长呼吸,作为姬家的核心人物,从来没遭遇过如此严重的挫折。
“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来自华夏的小子不能留,你偏不听,现在三伯和我都遭了殃,早晚也会轮到你和爹的头上。”姬元亮一副事后诸葛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见着自己的亲叔伯被揍成这个熊样,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种平衡感,因为这样就能证明的确是吴易不好对付,而不是他自己实力低弱了。
“啪……”姬德厚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偏偏这小子把脸伸了上来,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怒声喝道:“你小子也会来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你这么诅咒你老爹的吗?”
其实他心里不痛快的是姬玄明刚刚的举动,只是对这个大儿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畏惧,别说是动手,就连质问也有些不敢,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倒霉的姬元亮头上,只可怜姬元亮被打的眼冒金星,却没处说理,只能忿忿的站到了墙角,脸上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玄明,三伯知道你做事从来都是深谋远虑,但今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不允许大哥为我报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姬家连一群杂役都惹不起了吗?”姬荣阳满嘴漏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满肚子的委屈,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姬玄明端坐于太师椅上,眉头微蹙,缓缓说道:“三伯,你想过没有,其实今天的事情,跟那群杂役能有多大的关系,坏就坏在领头的那个吴易,就是他有些不好下手啊!”
“不就是一个化血境的修士吗?我也就是一时大意,被他给暗算了,下次再让我跟他交手,倒下去的一定是他,谁能想到一个化血境的修士,居然开辟了神识之海,还学会了神识攻击呢?”姬荣阳此刻回想起来,懊悔不已,要是一开始就不给吴易表现的机会,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三伯说得对,他就算是再逆天,也终究只是个化血境的修士,无法跟姬家对抗,但你应该知道,他是小雪带回来的人,已经在老爷子面前露过面了,两人交情甚笃,一旦我们出手灭了吴易,肯定会跟寒家大小姐彻底闹翻,大小姐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大家都清楚,眼看着婚期将近,我可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什么变故。”姬玄明解释道。
寒雪对吴易的依赖,姬玄明看的一清二楚,在他的心里早就想除掉吴易,但他一直隐忍克制,就是不想跟寒雪把关系弄僵,寒冶子对寒雪极为宠溺,一旦寒雪坚决反对,煮熟的鸭子很可能要飞,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姬德厚与姬玄明为了谋求寒家的炼器秘术,已经精心筹划的几十年,此刻听到其中的缘由,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我说这小子敢把天捅破了,原来背后有那个小丫头撑腰,如此看来,那这件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化一宗订购的灵器已经快要到交货时间了,老爷子日夜闭关赶制,事关炼器世家的名誉和声望,黑金矿山这边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平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要是让老爷子觉得我的能力不足以处理日常事务,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姬玄明背靠座椅,心中已经有了决议。
姬荣阳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半截,一想到自己被打的像个猪头,还要装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到矿洞,真是觉得无地自容,气愤的说道:“你们为了家族大业,忍气吞声,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跟那小子的恩怨,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就算寒家怪罪下来,也不过是私人恩怨,与家族无关,要杀要剐,听凭寒冶子发落就是了。”
士可杀,不可辱,姬荣阳如果不能除去吴易,心里会留下永远的阴影,以后别说在修炼中想要有所寸进,都会难于登天,就连日常打坐调息,也很有可能遭受心魔反噬,走火入魔,所以他必须要跟吴易做一个了断。
“三伯不必说这种气话,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玩弄姬家于股掌之上,我现在不过是以退为进,暂时让他嚣张几天又有何妨?您和老弟受的耻辱,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时机很快就要成熟了。”姬玄明眼神一冷,凌厉的杀机毫不隐藏的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