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投靠了兴献王。”
所以除了谋反。
张璁谋反,那肯定要杀了县官,免得县官通风报信。
县衙的大门是关着的,县衙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所以,张璁在县衙里。
韦氏又猛然间抬起头,但是韩澈在这里。
张璁肯定是要杀韩澈的,韩澈却不在县衙。
因为韩澈技高一筹,已经算到了。
既然早已经算到,肯定会有防范,所以那个的打斗声,完全就是韩大人胜利的声音。
张璁会落入陷阱。
悔恨和绝望的泪水,一瞬间涌上韦氏的双眼。
她突然间转身,提起裙子,大阔步的往前跑。
不远处的兰儿很快追过去:“太太,太太……”
附近还能听见韦氏的哭声。
看着那拼了命奔跑的背影,韩澈欣慰一笑:“张璁如果知道韦氏的真正心意,应该会很高兴吧?”
“生死之间,才知道谁最重要,什么最重要。”
人都会犯错的,韦氏的错误,还有机会悔改。
但是张璁,却没机会原谅她了。
韩澈看了水面一眼,又更内疚了,这次的内疚是因为,对敌人,为什么这么仁慈?
………………
满院子的血,还有尸体。
呛的人本能的作呕。
但是韦氏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麻木,她完全能承受这样的血腥和画面。
张璁在哪里啊?她要找到。
胜利的侍卫,并没有为难她。
是啊,韩大人属下,那么斯文的一个人的属下,不会为难她一个女人的。
但是也充分的说明,她已经没有了为难的价值。
因为他的相公,已经死了。
韦氏站在院子里,对着四周大喊:“张璁,张璁,你给老娘出来,老娘还没有骂够你,你给老娘出来,你到底死哪里去了?”
可是一说到那个死字,内心的绝望像是决堤的山洪一样,顷刻间喷发而出,身体都支撑不住了。
韦氏跪下来大哭:“张璁,我害了你,我再也不逼着你上进,我再也不逼着你上进了。”
如果不是她处处逼迫,张璁也不用汲汲营营想要成为人上人。
不用汲汲营营,就不用投靠兴献王。
不投靠藩王,就不用谋反。
就不会中了人家的陷阱了。
“张璁,张璁。”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水缸后,有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发出来。
“夫人。”
韦氏像是瞎了的人,陡然间看见太阳,她急忙回头,见大缸挡着,那边露出一双鞋,鞋子是暗红色绸子面的,上面绣着宝相花的花纹。
这鞋子是下人做的,但是她给张璁递过去的。
见他没出息,她已经好几年都不给他做鞋子衣服了,认为他不配。
韦氏大嚎一声:“张璁。”
之后就跪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