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羞嗲道:“老这样,但凡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你的熟客!这是个外地来的土包子,聂少怎么可能会认得呢。”
其实,我可以证明,这女人冤枉他了。
我嗖跟这个所谓的聂少,还真见过面。
这个人叫聂卫东,是江城的一霸。那时在去缥缈之海前夕,段策带着我跟良辰到夜店玩耍,结果被这货看眼了,非要请她喝酒,后来还拦住我们不让走……
再后来,被我挟持到了巷子,被脱的只剩下个裤头。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和交情,所以在这种关头,还是没必要拿出来说道了。
见聂卫东还在盯着我看,女人便有些不悦了,“聂少,这丫头真的很可恶,算我报出了你的身份,她还是要划我的车!”
聂卫东道:“你都说了,她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认识我也正常。”
我立刻点头,“您说的对极了!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江城的男人,都是像您这么气质潇洒英俊不凡么?”
聂卫东笑了,“哟,还挺会说话的。”
女人却想要来掐我,被聂卫东拉开了,“干什么,你好歹也是个名星,有点儿心胸好不好?跟个小丫头较什么劲儿!”
女人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又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彪悍的一面,只好暂时忍了。
过了会儿,气呼呼道:“可车是她故意划的,算是警察来了,她也得负责修!”
聂卫东单手插在裤袋里,“这话倒是没错。”
我叹气,“可是我没钱……背包里剩下三个硬币了,要的话你们拿走,不要那我留着。”
聂卫东扯起嘴角,竟然真的当真动手翻了下我的背包,还将山膏拿出来捏了两下,“这什么玩意儿?”
我面不改色道:“玩具。”
山膏立刻配和着叫了两声,聂卫东看了看,嫌弃地塞了回去。
最后捏着三个硬币,“还真是,你带这么点钱,来江城做什么?”
“找人。”我说。
“找谁?”他挑起眉毛。
“找找……一个亲戚。”我说。
最终还是没将段策的名字说出来,我这一年来,容貌身高变化都很大,他一时半会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但是真说出段策,估计立刻会想起那件事来。
这是个黑白两道都通的痞子,万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耍流氓扒我衣服怎么办?
他说:“那好办,打电话让亲戚过来送钱。”
我低下头,心虚道:“找不到了。”
“什么?”
“找不到了,否则昨天晚也不会在公园过夜。”
他又笑了下,眼角透着些许邪气,“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总不能这么赖账吧?看你模样长的还不错,去夜店班吧,这行来钱快,说不定一夜能还清,还有得赚。”
我心里狠骂,脸却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行啊,我还没成年呢。”
“那你说怎么办?”
“我可以去打工,做饭、洗碗、拖地、搬东西、擦车,都没问题!”
“那得猴年马月才能结清?”他用刁难的语气说:“你划的那道我也看见了,没个八九万,根本修不了。”
我错愕,“啊,那么贵!”
聂卫东道:“这还没算那个坏掉的镜子。”
我低下头,心想要不要先妥协,然后寻个机会逃出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