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反复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得看明天的检查结果。”
问了等于没问。
“儿子……儿子?”周翠兰站在床边喊了两声。
贺晏之眼睛闭的紧紧的,因为烧的厉害,唇瓣干裂的翘起了皮。对周翠兰的叫喊并没有反应。
周翠兰看向护士,“咋没反应呢?”
“喂,醒醒,醒醒了。”护士自己走上来喊,并推了推贺晏之。
“诶诶诶,你轻一点,别弄疼我儿子。”周翠兰把护士的手拿开,生怕她力气太大了。
护士小脸拉下来,不耐烦的道:“大婶,你这样光凭嘴巴喊是喊不醒他的。这么大的小伙子,推两下推不坏。”
“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了。”
护士嘴角抽了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护士转身就出去了。她还懒得管呢。
“儿子……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在这里呢。”周翠兰轻轻的推了推他。
贺晏之蹙起眉,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周翠兰见他好像听到了,连忙又道:“儿子,你快醒醒,你都睡了两天了,再不醒的话,妈都要急死了。”
贺晏之睫毛颤了颤,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太重,又睁不开。
“晏之,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呀?你怎么不睁眼呢?”周翠兰知道他醒了,可是眼睫毛光颤动,却不睁眼,让她着急的握着他的手,想让他感受到自己。
“六月……”贺晏之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分不清是谁的,只凭着意识轻轻的呢喃着内心最想念的人。
“啥?”周翠兰隐约听到了,但是美意听清楚。
“六月……”贺晏之紧紧握着周翠兰的手,一声声呢喃着。
周翠兰这次听清楚了,心里又气,又内疚。想想她这个做母亲守了那么久,他心里却惦记着那个储六月。但是又没想到儿子对那个储六月居然这么上心。
也不知道那个储六月使了什么计,让儿子对她这般上心。
“妈,咋了?”贺景之端着一大碗米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买到米粥了?”周翠兰见他端的费劲,走过去接了过来。
“可把我找的够累的。就这么点米粥,五毛钱一碗,太黑心了。”贺景之揉了揉手腕。为了不让米粥洒了,他可谓是小心不带小心的,手腕都不敢晃一下,这会端的手腕都僵硬了。
“多少钱?”周翠兰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五毛钱一碗。”贺景之举了一个巴掌。
“五毛?”周翠兰惊掉了下巴,“他咋不去打劫呢?一碗米粥要卖五毛钱,他那米是金子做的,还是水是金子做的?”
“妈,你小点声,人家都看着呢。”贺景之瞥了眼隔壁床的家属,果然,一个个都露出一脸轻蔑的笑。
周翠兰刚穿上一双新的凉鞋,把农村里的土气掩饰了一点,这下又被暴露了。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米粥,砸碗的心都有了。
这些个黑心窝的畜生,将来指不定要遭多大的报应!
“对了,你过来把你哥叫醒,他刚刚好像已经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