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好好保护你,可我怎么就将你护成了这样呢?
我死死闭着眼,抿着的唇却在抖。
自从便利店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就有所察觉,陆召的家庭背景可能比我想得更夸张一些。所以我那会儿有事没事就抓着他问,陆召,你该不会是个富二代吧?
他一掌盖在我的脸上,将我推远,全身都写满了对我的嫌弃,一个字都懒得回我。
莫非是官二代?我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想收都收不回去,然后特别享受地带着他的手环在我自己的颈后,顺势躺在他边上,自顾自推演着:唔好像还是富二代靠谱一些。富二代的家庭结构比较复杂,跟你比较贴切一点。
陆召的浅眸含着暖阳的光,冷冷落下来。
你看啊,你性子冷,什么事都藏着不说,喜欢一个人抗着。占有欲特强,人也霸道,综合以上这些因素,我觉得你是个fu
陆召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的嘴合上,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自己睡。
我忙把手举在耳边,表示自己错了。等陆召放开我,我却又忍不住嘴贱:召哥,你真不是那种,随便甩我张卡就能让我发家致富的富二代?
不是。陆召简短地吐出两个字。他停了一会儿又道,我不是。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哑了声,心里泛起阵阵酸涩。陆召的这一句,便是给我递了信号了。
其实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那么多的细枝末节里,我怎么会猜不到。我只不过是不想承认,因为害怕。害怕一旦戳破了,我和陆召就会走散。
不说别的,单就我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又搞的是同性恋,光这些就够我头疼的。若他真是家大业大的阔少爷,那那双能伸到国外的手,怎么想都可以轻易地摁死我几百遍。
不费吹灰之力的。
毕竟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蝼蚁。
你想到了什么?陆召拧眉问我。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将陆召的手攥得过紧了,捏红了他的手背。
我在想,我闭上眼,侧了身,脸埋在他腰侧瓮声道,召哥,要是哪一天,你真的发家致富了,可不能不要我。我故作调侃地说着,可声音连我自己听起来都不那么像是在开玩笑。
召哥,你不能不要我。我重复道,无论如何,别不要我。
很多人都说过我贱,死乞白赖地赖着陆召,见着陆召就整个恋爱脑。除了卑微两个字,他们还真找不到别的来形容我。我通常只是笑笑,承受着这些嘲讽,并不反驳。
没错,我在这段关系里的确是很小心翼翼,我自己也确实觉得陆召的感情十分浅淡,又或者是他不表现出来,而我这个二愣子无法揣摩太多。
我唯一清楚知道的是陆召他在学着爱我了。他也倾其所有,在爱我了。
陆召的爱不炽烈。
他从来都不曾热烈如阳。
他更像是风。
无论四季如何变幻,风永远都不会停。它可以仅是温柔的缠绕。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间,皆是风动。亦可以恣意地暴烈、癫狂,席卷我的一切。
所以说我贱也好,卑微也罢,恋爱脑也行,我压根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也不会把和陆召之间的点滴拿出来与人说。我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何况我这人小气又醋精,不愿跟人分享任何一点儿的陆召。
陆召把自己在看的书往我脸上一盖,音调平平地吐出一句:别犯病,别多想。
我痴痴地笑起来,抱着他闻着墨香,倦懒地拖着音调说:那说好了。要真有什么事,你一定记得保护我。
说着还寻到他的小手指,同他勾连在一起,单方面地强迫他与我拉勾。
陆召从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一声,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对我的回应,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当时自己说的那些话,大抵都是在闹他,演绎小情侣之间的矫情片段罢了。
就想从他嘴里讨点糖,并无他想。
可现在回想起来,我那些年口无遮拦说过的话,我自己忘了个精光,却是一字一句全都被他记在了心上。
我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陆召那一句否认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在告诉我,他的一无所有。
他将自己剥离在一切情感之外,不和任何人产生牵绊,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所以我才会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觉得他披着满身的孤独,压抑且悲凉。
同时,他也在告诉我,我是他的所有。
只是当时我没能明白,而是一心担心着我们的未来。我也自始至终的以为,只有我自己对我们坚定不移。
再睡会。陆召拧开褪黑素,喂了我两颗。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唇,我守着你。
我睨着他,凉薄地勾起唇,我还没死,不劳烦陆总守灵。
陆召愣了几秒,随即偏头一笑道:你要真死了,我就不守了。
他懒懒洋洋地咬着字,声线很平,似是玩笑话,却又从眼神里透露出相反的情绪。
他说:我给你陪葬。
我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宗旨,费力拽着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陆总
嗯?
少看狗血小说,多读书。
那人大声笑起来,没脸没皮地回了我一个好字。
真有他陆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应该给陆召改个什么狗血霸总豪门的标签?
这两天应该能挂上v了,到时候应该就不用总被关了。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更新如此弟弟的我,跪谢了。)
这一趴我也不知道怎么叨逼了三章就辛苦大家熬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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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昭然若揭
项目收尾的最后一天, 我带着需要陆召签字的文件去到洛丘河的办公室,这都是需要他签字的。我将放在腿上文件递过去。
洛丘河接是接了,但冲我笑得极为官方。
我握着轮圈, 深吸一口气问:他又说什么了?
陆总说希望您等他回来。洛丘河拿起一沓文件, 站定到门边,我同您一起过去,还有些文件要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