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表妹回老家,把小姨保出来。(2 / 2)

温柯她妈情绪激动,站在大门外指着温柯骂,等围观人多了,她妈扯着嗓子算账,说从小把她喂到大,养的女儿不孝敬人,孝敬她妹家,每个月寄钱回来供沙小春女娃娃读书,自己亲弟弟上大学了也不管,都急需花钱,在没想过往家里寄个千儿八百的,头几年还给阳沉家里父母寄钱,也没说照顾一下亲妈。

邻居涌在门口指指点点,说温柯不懂孝敬,她妈仗着人多,进来要爷爷房产证,声音特别尖锐,沙小春趴在窗边看,表姐的身影步伐很迅速,跟她妈扭打成了一团,她倒在地上被扇了几个耳光,头始终没往沙小春窗边偏一下,黑发披散着有些凌乱,沙小春一直哭,想开门时听到表姐的声音。

她说春儿,就呆在里面,你别出来。

温柯习惯了,从小到大一路被打过来的。家里人的性格基本都在坐吃山空。把爷爷老本吃没了就惦记房产,爷爷临死前说房子不准卖,全给了温柯。

温柯不可能把房产证交出来,更不可能给家里寄钱,尝着甜头了她妈会越要越多,温柯不想当个工具,更不想被束缚绑架,她这人记仇记恩,小姨供她念书,她供沙小春念书,是很理所当然的。

她死不松口,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比地痞流氓都还赖,她掏手机,说要给市里几个混黑社会的打电话,还说知道自己亲弟弟在哪儿上学,只要她妈敢在多打几下,她立马把这些伤还给弟弟,大家都别活,都别有好日子。

沙小春卷缩在门后,等外面风波消失后她推开门,表姐在翘水井边打水,葫芦瓢喝下好大一口后转过头盯着沙小春,她也没哭,整张脸平淡的像是理所应当,她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不已,然后告诉沙小春一句话。

“这地方都管女人叫赔钱货,你可别真觉得自己赔钱。”

他们这道路不宽,连网络都没普及,女孩儿生出来,富裕了顶多念个小学,长大了就跟卖猪似的,聘礼谁给的多谁娶走。

表姐说话声特别闷,就像含着一块石头。压迫在喉咙,说出的每个音符都厚重沉闷,她说沙小春,你多读书,好好长大,考个好大学,表姐还供你读大学。

沙小春问她,问温柯不是也很喜欢读书么,后来为什么不读了。然后温柯恍然一想,这事全赖阳沉,要不是他说那句话,说他就是她的家,她不可能坐上那辆开往市里的豪华小汽车。

“脑子被猪油糊住了,表姐没办法了。”

她说着说着,突然背过身去,捧着冷水洗脸,说自己走错路,也没个回头路了。让沙小春别跟她学,念书为第一目的,除此以外,不要仗着别人活,不要把念想挂在别人身上。

沙小春是个懂事的女孩,她跟温柯不一样,她没有叛逆的那根刺,也比温柯想象中还要争气。

温柯呆在乡下半个月,小姨才被放出来,温柯把她接回爷爷家住,卡里所有钱转给她,只给自己留了路费,小姨没想到自己还能清清白白的出来,抱着温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温柯走之前给王娅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那边声音听起不太正常,舌头仿佛捋不直一样,王娅说没事,温柯皱着眉问她在哪儿,王娅把电话挂了,温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连夜赶出租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