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她缩在床上，本来睡的挺香，男人擦脸手劲大，弄疼了就开始哼哼，眼泪一流，魏子天拿着帕子蹙眉盯着她看。

脸肿成这个样子不知是被哪个嫖客打的，下了狠手，把人打成这样。

温柯喝的迷糊，感觉胃里烧着疼，一边哭一边往床里躲，揪着被子，小声说了句，要关灯，不关灯费电的很。

魏子天把帕子扔一旁，关了大灯，就留床头的起夜照明灯。男人想起自己走之前那脸也不这样，这会看起惨不忍睹，连肿都没消。他站了会，把外套脱了，无比烦躁的给女人脱衣服，一件厚毛衣脱了半天，中领口，刮着脸了她喊疼，不让脱，他拿了把剪刀给人把毛衣剪开，然后站在床边愣了片刻。

遮瑕不够用了吧，最后小半瓶全抹脸上，肚子没擦完全，肌肤表层毛细血管破开了，乌青深紫，一片片从腹部到腰侧，都有。

她嫌冷，摸被子，魏子天扯着她的手晃了晃。说了句话，她昏昏沉沉没听清男人说什么，朦胧中眼缝里看着熟悉的那张脸，还以为在筒子楼，想着...哦，白天还不能睡，要给他切水果，然后去酒楼带饭菜。

温柯撑着身体想下床，手臂一软又倒在床上，感觉人晕得很，想说话又说不出口。

他问她被谁打了，她也不说，魏子天在床边站了一小会，伤成这样人也操不了，把人搞过来，想着玩会逼来着。

他站在那插着腰，也才过了一个多星期，可以承认想她，但只是想她的逼而已。

他拿着手机没什么同情心翻了一圈，打算可怜她给找个看护过来，等人醒了再送医院。接通电话后拿着外套往外走，刚开们，就听着女人说等一下。

说要等下切水果。

她含糊不清，含糊不清...

连字都没法清晰说出口，他以为她跪在那求给条活路，是带着哽咽所以听起声音怪，其实只是脸被打肿了。

切水果听成吃水果，魏子天拿着手机，另一手扶在门把上，脑子突然想起车里有一盒接吻糖。刚泡上的妹妹玩的花样，透明方盒装了一小盒，说每次打啵要给他不一样的甜美体验，他身上有一颗，想着哄哄人，别显得太过无情，打算说两句再走，所以又回到了床边。

也不该走这几步路，这几步路离她就越来越近，人和人总得保持一些距离，了解透彻了，会有失美感。痛苦跟眼泪，这些都不美丽，对男人来说哪怕只是个妓，也该展现你美好的一面。

“吃什么水果啊你要。”

他坐旁边，拆糖袋，葡萄大小的糖果，蓝莓味，给她塞进嘴里那一瞬，身影又和郝文宇重迭。嘴里的东西，泛酸到整个牙龈都分泌着唾液。

她开始笑，然后把口中的糖果掏出来，眯着眼分辨了一会，说了声。

“我的...”

温柯说这句话时候，相当认真，举着糖跟他说。

照明的光微弱到只能照清他们两个人。

拿在手中，要反复重申几次，要郑重其事，要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