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子放会炮吧,哭什么,大过年的。"(2 / 2)

“知不知道…”

她咬着牙,急得满脸通红,说话喘不上气,泪流不止,情绪决堤到难以复加。

她害怕沙小春笨,以后喜欢男人了,也要跟人家走。

她更害怕沙小春憧憬城里的一切,这不美好,现实里除了刀尖就是碎片,每走一步,都疼得她记忆犹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几句话塞满她整整二十叁年的人生。字句也不美化,词用得刻薄贫瘠,映射她惨淡的过往。以此来给沙小春当个反例题材,就像路口一盏辨别去向的灯牌。

可这些刚说出来,她就意识到这些东西,不过是她自己的经历而已,沙小春还小,听这些也没有用。温柯语无伦次了一阵,泪汹涌往外落,沙小春很懂事,安慰温柯,说学校老师说过的。

人生虽然不可以重来,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无数个天等着她做出改变。

窗边传来几声敲打,一个巨大的人影笼罩在窗帘上,温柯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到钥匙串发出了响声。

随后,魏子天出现在眼前。

他穿着那件双排扣羊毛外套,一双皮革短靴,脖子围了一圈温柯织的围巾,发梢有寒霜,胸膛微微起伏,呼出一口口热气。

温柯连忙挂断电话,低头蹭了蹭毛衣袖子,刚想问他为什么会有钥匙,叫了声天哥,温柯起身,忽的被一股力道扑的节节后退,倒在床边。

他又沉又重,浑身冰冷。

他一言不发,直到温柯喊疼,才稍微挪了点距离。

门口的风吹进来,房间好不容易暖和了些,这会温度又降了些。

“你怎么会有钥匙的。”

“这不重要。”

“天哥,你过来干嘛。”

“过年。”

温柯有些无奈,问魏子天怎么不在家里过年,除夕夜一家团圆,跑她这个地方来过什么年,她什么都没有,怎么招待他。

魏子天闷不吭声,温柯说冷,他起身把门摔上,在包里反复摸了一会,掏出了个小盒子,一小盒甩炮。

“陪老子放会炮吧,哭什么,大过年的。”

“吃了没,没吃穿衣服。”

魏子天催她,温柯坐在床边直摇头。

“干嘛啊,出去带你吃肉,怎么宅上了还。”

“快点的,牛肉馅的饺子。”

“我下午就吃饱了,这会不饿。”

肉蛋叫了声,温柯抱着猫不愿意挪腿,魏子天看了眼旁边门口堆着的两个垃圾袋,转身扯她胳膊。

“快点的。”

“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人有点感冒。”

她又开始撒谎,魏子天知道温柯是怕出去露面,他转身主动在衣柜里给她找大衣穿。

“感冒就跟我去医院,去看看发没发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