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把羊央的手松开,应了:“嗯!”
好哒!
羊央失笑,故意道:“两个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不想跟他们睡,一定很伤心的。”
泡芙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歪头看着羊央,一副懵懂纯真的可爱模样。
——嗨呀,大爸爸在说什么,他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呀!
“小坏蛋。”
羊央笑出了声,把泡芙又放回亚奇伯德的腿上——护理膏还没擦完呢。
泡芙自觉地摊开四肢趴好,心情颇好地晃着尾巴,蹭着亚奇伯德的肚子扫过来、扫过去。
亚奇伯德盯着破坏了他美好计划的小家伙,也只能忍气吞声,并且还要温温柔柔给泡芙顺好翘起的头毛。
然后才转头看羊央一眼——那眼神,就跟耍赖要奶喝的泡芙一样委屈又柔弱。
羊央抿着嘴笑,凑过去又亲了亚奇伯德一下,“泡芙的房间还有最多三天就弄完好了。”
亚奇伯德心领神会,总算露出了个笑来,然后侧头追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当然,有泡芙在,两个年轻爸爸只能浅尝辄止,在火撩起来之前,说回了正事。
羊央看着手里的芯片,问亚奇伯德:“这种芯片,我的终端可以打开吗?”
亚奇伯德:“现在的终端不可以,但是爸给你的那个储蓄芯片腕带可以。那是专门装储物芯片的,可以嵌合各种型号的芯片。”
羊央闻言,于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那个土豪金的腕带,上面被亚奇伯德抠走的五个芯片位依旧是空着的。
羊央把手里的芯片嵌进一个空位里,激活后,腕带上立刻弹出了一个储物清单。
清单里有两个选项,很随意的1和2编号,羊央把它们都取了出来。
落在手里的,是一封信,以及一个小木盒子。
羊央先把盒子放到腿上,然后拆开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亚奇伯德在给泡芙擦护理膏,只晃眼看了下,大概看到里头只有两页信纸,字不算好,但非常整洁。
羊央读着信,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眉心不由紧蹙。
亚奇伯德见状也蹙了眉,不过没有打扰羊央,等羊央看完了信,才问道:“怎么了?里面写了什么?”
羊央放下信,吸了口气,才看着亚奇伯德说道:“这个是老村长写的,里面有一些他没跟我们说过的事。——我来给泡芙按,你自己看看吧。”
羊央把信跟盒子都交给亚奇伯德,自己把泡芙抱过来,拿过按摩仪继续给泡芙擦护理膏。
泡芙这会又变得懒洋洋的,眼睛都半眯了起来。不过他好像知道是羊央抱着他,于是尾巴在空中探了几下,勾住了羊央扶在旁边的手腕,卷了一圈,这才又老实下来。
羊央感受着手腕上的柔软,刚才由于信件带来的沉重感,像是被这轻软的触感扫空,心情轻松了不少。
不过这份沉重感,却随着信件一并传递到了亚奇伯德那里。
信里简述了村子的遭遇,但是关于三十年前的那个医生,却并不是老村长告诉他们的那样——受到良心谴责,于是跟老村长坦白、并且帮助村民。
恰恰相反,那个医生是假意坦白,从始至终都是在演戏。
但老村长也不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年,他无意偷听到了医生跟别人的通讯,才发现了医生原来并没有悔过。
只是那时候,为时已晚。
还有二十年前的屠村事件,其实也并不是屠村,而是绑架。只有那些老弱病人,被无情杀害,其他的人都被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而幸存的这些人也并不是打猎躲过的,而是老村长在发现不对后,情急之下只能带走这么多人。
之后他们躲躲藏藏,没想到后来却遇到了吕医生。
但经过老村长的观察,吕医生似乎并不是那个神秘人派来的,更像是她自己的擅自行动。但无论如何,显然她跟神秘人也脱不了干系。
老村长虽然跟吕医生各取所需,但他知道他们都没多长活的了,于是在知道有军方要到那边冬令营后,老村长就想着要怎么探明军方的虚实,然后让孩子们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没想到阴差阳错,羊央跟亚奇伯德先到了村子里。
信的最后,老村长也言明了,他们已经离开现在的居所,不用试图去寻找他们。
而除了叙述村子经历过的事,信里还提出了两件很重要的事。
第一件,是老村长后来刻意留意医生的行踪,听来的消息——跟医生联系的人是军部的,但并不是那个主导一切的神秘人。他们口中还有个医生都没见过的“那位大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那位大人”提供优质的药。
第二件,就是那个盒子。
信里说,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是做废了的药。这些药的来源,是那些死去后灵魂具现化的人的魂宫里、以及种植了药石芯片却夭折了的胎儿的魂宫里提取出来的。
亚奇伯德看完信后,脸色冰冷——他原本以为用村民来当小白鼠就够过分了,却没想到,那个神秘人真正做的,竟然是拿人当药。
羊央看亚奇伯德这个样子,并没有劝说什么,只是出声转移了亚奇伯德的注意力:“打开盒子看看吧。”
亚奇伯德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拿起盒子打开。
木头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里头用一种黑色的兽皮垫了。黑色兽皮上,放着七八颗大小不一的透明状结晶,偏亮的灰色。大的有半个拇指头那么大,小的只有米粒大小。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羊央即使看到了,恐怕也只会把它们当做普通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