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兵的催促下,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很完成了任务,跑完十圈,然后坐在空地上休息,只有那十多个懒洋洋、存心挑衅刘远权威的刺头例外。
准确来说,一共是十二个刺头,以关勇、尉迟宝庆为首一帮军中功勋子弟。
刘远坐在亲兵替他搬来马扎上,一脸平静看着那十二个跑得像乌龟一样慢的刺头在表演,随口问道:“他们这是跑第几圈了?”
“第四圈”
还真是悠闲自在啊,别人跑完十圈,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跑了四圈,这帮让程老魔王都头痛的刺头,估计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黄毛小子放在眼内,一开始就跟自己搞对抗,给自己下马威,要是今天治不了他们,自己以后就驾御不了这支部队了。
“将军,用一些糕点吧。”一个亲兵讨好地送上水和糕点,请刘远享用,这也是为将者之福利。
刘远扬扬手:“放下吧。”
“是,将军”那亲兵连忙放下,然后小心地退了下去。
看着托盘里的糕点,有饼有包,现在天气有点热,还有一杯冰镇酸梅汤,看起来,皇上给扬威军的待遇还真不错,小小军营,竟然还备有冰,真是闻到都流口水。
刘远没有动,等那十二个刺头好像英雄一般快要再从自己眼前跑过时,腾的一声突然站起来,拿起那盘糕点往前一撒,哗啦啦的声,一大堆糕点散落在路上,一下子阻住了那十二个刺头的去路。
关勇刚想吹声口哨以示自己的威风,老实说,他还真看不起现在带领他的扬威将军刘远。瘦巴巴的,看似没二分力,一个文弱书生,凭什么可以骑在自己头上发号施命,心中不报,他一直以为刘远是靠清河崔氏才坐这么位子的,打心里看不起,现在看到刘远突然把糕点撒在前面,他骄傲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侮辱了,猛地停止。盯着主远,大声地问道:“刘将军,你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当我等是要饭的不成?”这里其它的刺头也跟着停住,一个个都感到受到了侮辱。跟在关勇后面的候军也大声附和。
刘远淡淡地说:“本将看到你们一个个脚步虚浮,全身无力。怕是饿了。特地给你们吃的,怎么,不领情?哦,对了,以你们现在像软腿蟹的一般,这些糕饼对你们也没用。我想,你们回家吃奶还差不多。”
什么?让自己回去吃奶?
脾气暴躁的尉迟宝庆一下子把头盔摘下,往刘远一扔,指着刘远骂道:“姓刘的。你说什么?吃奶?别以为本少爷怕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突然,可是那头盔还没扔到刘远面前,前面的血刀脚一举,用力一踩,一下子准确地踩中那头盔,从空中直踩在地上,卡嚓的一声,那光明盔硬生生被踩扁,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好快的速度,好重的脚力。
“你......”尉迟宝庆吓了一跳,想冲上来理论,可是被旁边的候军拉了一下,示意他别冲动。
毕竟,自己是兵,刘远是将,暗中搞对抗可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下犯上,那绝是自寻死路,谁也保不了。
“知道”刘远冷冷地说:“你是尉迟老将军最没能的儿子尉迟宝庆,现在任正八品下宣节副尉,怎么样,没错吧?”
刘远早就从荒狼口中把他们的底细摸清,张口就说了出来。
尉迟宝庆楞了一下,张张嘴,一是不和说什么时候好,他没想到刘远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连官阶说得分毫不差,不过很快地说:“既然你知道,怎么......”
“怎么,看在尉迟老将军的份上,放你一马?”刘远讽刺地说:“果然还没断奶,牛高马大,还是没种一般,时刻要打着老父的名号,躲在他的庇荫下,真是丢脸,虎父犬子,可惜尉迟老将军的一世英明,就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你......你......”尉迟宝庆气得脸都红了,想反驳却不知反驳什么。
“我什么?可有半句说话,你是将门之后,自小熟读兵书,勤练武艺,现在还是小小的正八品下宣节副尉,你可立了寸功?可赚得分劳?分明是靠着父荫才得了一个小小的宣节副民尉,你自认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远牙尖嘴尖,口才一流,三言二语就驳得尉迟宝庆哑口无言。
关勇一看不好,马上替兄弟出头道:“将军,尉迟兄弟擅使陌刀,刀法精湛,曾经试过一刀把一头小牛犊一劈为二,是军中有名的陌刀好手,绝不是将军口中那般无能,不夸张地说,这里用陌刀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听关勇这么一说,尉迟宝庆的腰杆慢慢挺了起来,这是他的骄傲,虽说老父擅长铁鞭,但他自幼喜欢用陌刀,凭着父样的脸面,自小拜得名师,也着实下了一番苦工,一把几十斤重的陌刀以舞得水泼不进,的确二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