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问(1 / 2)

贵妃裙下臣 山间人 2255 字 17天前

好聚好散?

裴济怔怔望着她, 在心里细细品味这四个字,只觉方才的喜悦与兴奋一下就被凉水浇透。

她的确已对他心动,对他生情, 可打心底里, 仍未产生过要将一切托付给他, 与他共度余生的念头。

一瞬间的落差令他整个人都有几分消沉。

然而转念一想, 他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他自己的人生, 又如何能自主呢?婚姻嫁娶之事尚要听从父母、祖母乃至太后、陛下的话, 于家国大事上更是人微言轻, 他连自己的主也做不得, 又怎么能求她全心依赖自己?

况且, 她这样与众不同。

他恍惚想起才被她吸引住的那段日子。

他总疑心她有意接近自己的目的,一旦真被她缠住, 恐怕不但要与两位表兄生嫌隙, 甚至这辈子都脱不了身了。后来,他的确脱不了身了, 却不是被她缠住。

她不过抛了根绳索过来,是他自己用绳索将自己牢牢捆住。不但要将自己捆住, 还想将她也捆在一起。

可她却被别人束缚着。

她这样温柔, 这样与众不同, 分明自己也得不了自由,却仍一心要放他自由, 不愿阻碍他的未来。

这教他怎能不心酸?

“丽娘,我不会放开你的。”他抱住她的腰, 将脸埋在她的胸口, 闷声开口。

丽质摸着他紧束起的乌发, 眼里闪过几分怜意:“三郎, 你不必再给我这样的承诺,世事难料,你记得我方才的话,将来才不会后悔,也好令我安心,否则,我恐怕要后悔当初将你也拉进这泥潭了。”

裴济紧紧搂着她,好半晌才慢慢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也不愿让她挂怀担心。可他会不会后悔,不由旁人决定。他只知道,若有一日她得了自由,仍一心要离开他,他不会强加阻拦,但他绝不会做主动离开的那一个。

丽质轻轻点头,似是放下心来了。

她一手取下发间玉簪,令长发垂落下来,又努力直起上身,让双膝跪立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抬起他的下颚,唇边带笑地俯视着他:“三郎,我的气可还没消呢。”

柔软的发烧轻扫过他的面颊、脖颈,将他眼里的苦涩与沉闷也一并扫去。

他的手从背后袭上,一把扯下她的外衫,只余下那件松松垮垮的单薄长裙在。

“姊姊消消气,让三郎做什么都好。”

他仰面望着她,说罢便凑近,隔着长裙亲吻她丰润的曲线,一双眼仍直勾勾与她对视。

丽质被他搅得浑身发热,慢慢软下身子,原本支着的双腿也塌下去,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

“那你全都要听我的。”她话音柔柔,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娇柔的妩媚。

“好。”他用牙齿扯开她的衣带,令丝裙滑落下来。

丽质轻咬着唇,忍住完全瘫软下来的念头,指尖抵着他坚实的胸膛,轻轻一推,将他推倒在榻上,随即坐在他的身上慢慢俯下身,一手撑在他肩头,一手费力地解他的衣扣。

他还穿着先前打马球时的衣衫,比起平日的衣物,略有不同,更难解些。她解得不耐烦,忍不住愤愤瞪他。

这一眼波光潋滟间,风情尽显,看得裴济只觉浑身酥了半边,眸色又急剧加深。

他喉结滚动着伸出一只手掌,包裹住她正毫无头绪乱动的柔荑,带着她将余下的几个衣扣解开。

丽质面颊绯红,眼里水光更甚,却不肯松懈,反将他的腰带取来,一手捋下上面的玉牌、带钩等,三两下将他的两只手腕绑在榻边的扶手上。

“你不准起来,让我来。”

裴济只觉浑身都绷得难受,忍不住在她的压制下微微扭动,哑着声道:“我不动,只求姊姊快些。”

丽质这才满意地笑起来,一点点剥他已敞开的衣物,水盈盈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渴望又痛苦的反应。

“三郎别急,让姊姊慢慢来。”

……

长安殿里,太后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眼却仍圆睁着,伸在外让女官诊脉的手更时不时颤动一下。

大长公主坐在一旁,一面等着女官诊脉的结果,一面轻声安抚着床上的人。

杜太后出身显贵,一入宫便得先帝爱重,几十年如一日,前半生异常顺遂,可如今到老,做了太后,本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却忽然屡受打击,眼看儿女们各自嫌隙日深,已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跟着一点点垮了。

片刻后,女官慢慢起身。

大长公主忙问:“殿下如何?”

女官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殿下的病情已反复多次,每一回都是在稍见好转迹象时,便又一落千丈,如此往复,于精气损耗极大……”

她不敢明说,这一回已比先前又严重了不少,方才吐血,俨然已是支撑不住的征兆,如今只能用药吊着静养,看是否有好转的迹象。

大长公主面色一凝,转头想安慰太后,却见她只盯着床顶,慢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