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介于聘用制与合同制之间徘徊的人员,对福利待遇有没有需求?如果有,你尽管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满足每一个同志的需求。”
虽然没有在体制里待过,但安宁能分得清楚惹脸上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聘用制,那是客气好听的说法,直白点的说法,就是临时工。而合同制,则是正儿八经经过国考考进院里的,简称,公务员。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参加国考,只参加了高检院自主的考试。所以她这样考进院里的人,签署的先是聘用制的用人合同。时间也不长,就半年。只要半年内,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行为,直接被院里开除,那么半年的时间一到,自动就会转成合同制的用人合同,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当上公务员了。
先当半年的临时工,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她们是没有经过国考的人,如果一上来就给了合同制,那让人家经过国考层层选拔的人,心里该怎么想?
可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了,只要把这半年的临时工度过去,跟国考进院里的人,是没有区别的。虽然她才来院里上班第二天,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在院里,根本就没有把她这种人与合同制的人区分的起来。
海雨晴,偏偏要把这两者如此清晰的区分开。
羞辱她?
安宁觉得有点好笑。
她凭真本事考进院里的,有什么可觉得丢人的。就是普通的公司,那也有个试用期吧?
拿这种问题说事儿,真够无聊的。
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安宁点点头,“院里给的福利与合同制的福利是一模一样的,待遇很好。我本人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海检长可以去问问别的同事。”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海雨晴拿她的话大做文章的机会。
“好的,我知道了。”海雨晴顿了顿,接着又笑眯眯的问,“对了,我感觉刘检官跟你之间好像有点什么误会。不是我的错觉吧?他刚才在大会上,有点针对你的意思。”
“不巧,这还真是海检长你的错觉。刘检官对我十分的照顾,没有任何针对我的意思。海检长别多想。”
柔柔软软的一句话,就给海雨晴堵了回去。
她再怎么不喜欢刘检官,也不会在海雨晴的面前表现出半分。
因为有八卦的狂热爱好者田小甜,她对刘检官的靠山也是有点了解的。没有任何本事还能在高检院一待就是七八年,刘检官的靠山自然没有海雨晴硬实,可也不弱了。她没道理给海雨晴留下什么把柄。
再者说了,跟新领导说同事的坏话,她像是天生痴傻的小傻子?
“我没有多想,我是怕你多想。”海雨晴双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十指交叉,笑盈盈的望着安宁,“刘检官刚才在大会议室是什么意思,我想已经明显了,不蠢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安宁微微蹙眉。
这海大小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合着她跟刘检官闹什么不愉快,海小姐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么?
好端端的,怎么总把人刘检官扯进来干吗?难不成刘检官的罪过海雨晴?
这莫名其妙的……简直让人有点无语。
随即,安宁认真的点了点头,“可能,我是个蠢的人。因为我真没有感觉出来刘检官有什么针对我的意思。”
海雨晴微微一愣,随即不在意的弯了弯嘴角,“安检官,你似乎对我的戒心很重。”
“海检察长,你这话从何而谈?”安宁同样笑着反问,狐狸眼儿亮晶晶的,笑容可灿烂了。
海雨晴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又道,“安宁,我们不放开诚布公一点好了。”
安宁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哦?我跟海检察长哪里不开诚布公了吗?”
对于她这装傻充愣的样子,海雨晴表现的十分随和,她脸上一直挂着亲切的笑容。是那种,你别说一眼了,就是几十眼都没有办法看到底的那种亲切笑容。
“安宁,你还要叫我海检察长?”
安宁笑了,“我不叫你海检察长,那要叫你什么?”
“我现在不是以你顶头上司的身份跟你说话。”海雨晴脸上的微笑,稍微有些减弱的迹象。
无奈的在心里摇了摇头,安宁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她对海家的姐妹打从一开始就抱着警戒心,好感肯定谈不上,但讨厌也绝对没有。
如果没有权煜皇这个人儿,她跟海家姐妹那是连交集都不会有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从何而谈讨厌跟喜欢呢?
当然了,她也必须要承认的是,因为海雨柔的事情之后,她对海家两姐妹现在不但是抱着戒心,更有了点儿能避开就避开,最好别有交集的心情。一句话总结,老死不相往来,跟海家两姐妹能保持这种关系,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眼下么……
海雨晴都已经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肯定是痴人说梦了。不过这交集如果能仅限于工作,那也没什么。谁当她的顶头上司,根本没有任何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