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海检察长是不愿意只跟她保持上下属的关系了。
“如果安检察长找我没有工作上的事情,那我就先去忙了。”安宁站起身,已经转过身,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正视着海雨晴保持工作中的客套微笑,“海检察长,如果你要聊私事儿的话,等下班之后再聊。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想白拿着薪水却不干活儿。毕竟,我现在还是签署聘用制合同的人。”
要谈私事儿,那就私底下去谈。
别坐在办公室里,以她顶头上司的身份来跟她说私事儿。
没劲。
“安宁。”
身后的海雨晴,唤了她一声儿。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安宁,停下脚步,转过身,“安检察长还有事儿?”
“不瞒你说,我刚刚进入院里上班,需要的应酬是有很多,但一点点的私人时间我肯定腾地出来。我也知道工作的时间,不该跟你聊私事儿。但只怕我在下班时间找你,你却不一定有时间跟我聊聊。可有些事儿,我必须得跟你聊聊。”
“海小姐。”安宁也改变了称呼,“有话你直说就好。”
海雨晴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当视线滑过她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玉镯的时候,端坐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不少,笑容更是相较于之前再一次的减弱许多。
“有关我的妹妹,雨柔她的确是做了一点不太好的事情——”
“说私事儿是吧?”安宁脑袋一点,重新坐回了海雨晴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行,咱们就说私事儿。海小姐,你我都是法学系毕业的人,你妹妹做的那是不太好的事情么?从刑法上怎么量刑,我想哈佛法学系毕业的海小姐,一定比我更清楚。刚才海小姐说了希望我跟你开诚布公一点,那好,我就跟你开诚布公。”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安宁左腿优雅的叠放在右腿之上,慢条斯理的伸手敲了敲桌面儿,“不管我是否因为海雨柔的行为受到伤害,简单点说,不管我有没有被你妹妹找来的那群小流氓轮.奸,你妹妹所犯的罪,是既定事实。有人证有无证,不管海小姐你怎么帮你妹妹粉饰,那都是解释不过去的。”
“我明白。但是——”
“海小姐能够明白那就最好不够了。”安宁根本不给海雨晴什么开口的机会。
是海雨晴说要谈私事儿的,那她就会拿出相对应的态度。
什么对领导的尊重,压根不存在的。
因为,坐在她对面的海雨晴,现在根本不是她的顶头上司,海雨晴现在只是施害者的家属这一个身份罢了。
对于一个受害者来说,不管是面对施害者还是施害者的家属,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相待的。
“没有什么但是。海小姐,如果你是要说这件事儿的话,那我的态度很清晰。要么,走法律途径,你大可以帮你妹妹找个名牌大律师来辩护。要么,庭下和解。但我想权煜皇应该不会同意庭下和解的。”
“安宁,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前后矛盾吗?你又不愿意——好,是五爷他不愿意庭下和解。可你也没有走法律途径起诉我妹妹。”
“海小姐,别说这种让外行人听了都笑话的话。这是刑事案件,不管是我本人还是权煜皇,我们都没有起诉你妹妹的资格。刑事案件,只有检察院才有资格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起诉。”
“……安宁,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一句话,你既不跟我妹妹庭下和解,也没有报案。而是让九处——”
“海小姐不好意思,又打断了你的话。我没有让九处做任何的事情。”
“你现在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五爷的身上了?”
“海小姐你说话可真有意思。花钱雇人来轮.奸.我的是你妹妹,什么叫我把责任都推在权煜皇的身上?说到底,我才是受害者吧。”
海雨晴抬手虚空压了压手心,“直接说吧,到底怎么做,你才能说服五爷,不要再让九处对我妹妹进行通缉。”
哦……安宁耸耸肩。
海大小姐来帮自家妹妹求情的啊,海雨晴如果一上来就说了正事儿,那多省时省力啊!
非要跟她扯那么久的犊子,到头来,不还要说正事儿么?
笑了笑,安宁笑盈盈的问:“海小姐,你认识权煜皇多久了?”
面对安宁的这个问题,海雨晴微微一愣,随即语气中带着点说不出来的骄傲,“我与五爷相识,已经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
“哦,那时间真挺长的了。”
“是啊。可以说,我一生下来就认识五爷了。毕竟,我们家跟权家沾点亲带点故。”
“那么,安检察长,我就下去工作了。”
海雨晴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