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点点头,又深深望了一眼此处,便准备离去。
那小太监许是看出了楚月的留恋之意,大胆多说了一句:“公主,殿后的桃树又长出新叶来了呢,花匠师傅说这是老树回春,兴许明年还能开花呢。”
“真的?”楚月惊喜道,眼睛都亮起来。但转念一想,明年花期,她还不知身在何处,也许根本看不到花开,雀跃的心情又沉回去了。
皇帝楚曜高坐在和泰殿的龙椅上,皇后在侧,皇子公主以及重要的宗室成员在阶下面向西坐,勋贵大臣和妻眷们则面向东。舞乐尚未开始,殿中空着偌大的地方。楚月本应和公主驸马们坐在一块儿,但因桓放“圣恩独宠”,被赐坐在众臣之首、最靠近帝后高座的位置,楚月嫁狗随狗,须同桓放共用一桌,这样就正好与楚晴光等人隔着空地儿面对面坐着。
众人跪拜结束后,因楚月是新婚后第一次入宫,又和桓放一齐单独跪拜了楚曜,二人起身回座后,桓放问她:“怎么自己过来,再迟点我要去找你了。”
难得进宫,顺道看了看以前住的地方。楚月如实道,说完便剥好了颗荔枝给桓放,以示歉意。
见桓放咀嚼时面无表情,楚月不禁问:“不好吃么?”
“这荔枝个头是比往年小了些,色泽也欠缺。”盘中荔枝堆得高高的,楚月纤手捏起一只,打量着评价道。
“八闽正闹洪灾,流匪遍地,这盘荔枝能送来已非易事。”桓放说完又道,“我不喜甜。”意思是不用再剥给他了。
其实桓放不说,楚月也不打算再剥了,殿上多少只眼睛看着呢。
桓放发现楚月也不吃桌上那些奇珍益果,只安静坐着,听殿中身着华服的宫廷乐师们吹拉弹唱。
“别太挑剔,到了秦州,连这样的都没有。”桓放皱眉道。
楚月知道他误会了,小声解释:“不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好,只是你刚刚说宫外闹洪灾,还要送荔枝来京城,我就没什么胃口了......”
“我不该扫兴。”桓放这样说,与楚月交会的眼神却柔和下来。
丽服盛妆的宫人们如轻盈的飞燕,为众人添酒上菜。
殿中一位绝色舞姬凌空飞跳,身姿柔美有力。面若桃花,腰似杨柳,丰满的双乳如波涛起伏,浑圆饱满,呼之欲出,众人发出阵阵赞叹与喝彩,连皇帝都被吸引住,频频点头。
楚月侧头偷看,想知道桓放此时是否也一脸迷恋。
结果就是被桓放逮个正着,楚月瞬间错开目光,想装出只是随便看看的样子,可是桓放俊眉一挑,在桌下一把搂住她的腰。
两人挨得太近,楚月急了:“别闹,父皇他们看着呢。”
“你在看谁,嗯?”桓放语气不善,手臂稍稍用力,楚月被勒得生疼。
不好意思说“我在偷看你”,楚月小声求饶道:“我只是四下望望……你轻点,弄疼我了……”
禁锢腰间的力道果然减轻,桓放却没松开她。
“那个男人,是你姐夫吧。你们有什么前情旧事,嗯?”桓放贴在楚月耳边低声问,语气危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