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被闻瑕迩握住指尖,便又垂下头在闻瑕迩的唇瓣上咬了一下,力道有些重,“不是写给我的?”
闻瑕迩轻吸了口气,“当然是写给你的......”
君灵沉又在闻瑕迩的上唇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既是写给我的,眼下便念给我听。”
闻瑕迩微睁了睁眼,顾不上处唇上的疼麻之感,“眼下?”
“眼下。”君灵沉颔首。
闻瑕迩不知丢到何处的羞耻心瞬间爬满了他整张面容,他脸色通红,磕绊道:“你、你既......然都知道,情诗的......内容,为什么还要我再......念一遍......”
君灵沉打量着他的面色,逐字逐句道:“情诗,本该是用来念的。”
“谁、谁说的?”闻瑕迩磕绊的辩驳。
君灵沉吐字清晰:“我说的。”
闻瑕迩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你就是想听我念情诗给你听,是不是?”
君灵沉坦然道:“是。”
面对着君灵沉坦荡的承认,闻瑕迩反倒难为情的别过了眼,口中支吾了半晌,也没能吐出一句完整话来。
君灵沉见状,唇线微抿,一手覆在左眼处,欲要施展遮瞳术掩去血色。
“不要遮。”闻瑕迩看出他的意图,拉住他的手,道:“我喜欢。”
君灵沉顿住,“我不喜欢。”
闻瑕迩阻止君灵沉动作的力道松了几分,退而求其次道:“......那让我亲一下,再变回去。”
君灵沉的血瞳内划过一抹光,他道:“迩迩,情诗里写的什么。”
闻瑕迩愣了一下,君灵沉这话下之意摆明了是在告诉他,他若要想亲他,那他眼下就必须将那首写给对方的情诗完完整整的念一遍。
君灵沉又开始两指碾压着他的耳尖,声音仍淡,却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图:“念一遍。”
闻瑕迩盯着君灵沉,这张和平日里不同的面容仍旧俊美异常,说话的语气里还含着不同以往的蛊惑味道,瞬息便把心中的羞耻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忆起诗上的文字,胸膛起伏加快,声轻却清晰的念道:“我心如石,君心似水。水过水无痕,水滴石却穿。换我心,为君心,相知絮怀愁……”
一诗念毕,君灵沉压在闻瑕迩身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只听君灵沉道:“最后一句,再念一遍。”
闻瑕迩喉结滑动,不自觉压低声音,又念了一遍:“换我心,为君心,相知絮怀愁......”
“愁”字方落,君灵沉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来,伴随着这阵缱绻的吻,一声包含温情的应答在闻瑕迩的耳旁回荡不去:“若非君心为你心,水滴如何能石穿......”
埋藏在记忆深处未抱有一丝奢望的问答,竟在此时此刻得到了他最心之所向的回答。
闻瑕迩抱住君灵沉的背,心如擂鼓,面色发热。神思却有一刻的飘远,心叹果然还是美色误人,对着君灵沉这张他没有一处不爱的面容,再如何柔情蜜意难以启齿的情诗情话,他也能说出口。
即便反复千万遍,亦甘之如饴。
君灵沉将闻瑕迩抱在怀里,手指漫不经心地理着闻瑕迩凌乱的衣襟,肤色皙白,神情如常。反观整个身子软在他怀中的闻瑕迩,面色潮|红,口中的吐息不均,似乎还陷在方才的点滴中,尚未抽离。
闻瑕迩喘息片刻后,摸着君灵沉的胳臂从对方怀里半支起身,下颌倚在君灵沉的肩上,几息后又复原,无力的瘫软回君灵沉的怀里。
君灵沉拉好他肩头散落的衣领,眉目间噙着一抹柔和,道:“别再动了。”
闻瑕迩抿了抿唇,有些自暴自弃的道:“……我想动也动不了。”
“嗯。”君灵沉从鼻尖应声,安抚道:“过一会儿就好了。”
闻瑕迩张嘴,发泄似的朝君灵沉的肩头咬去,待牙齿磕碰到对方的肌肤时却又忍不住放轻力道,变成了不轻不重的啃舐。
君灵沉被闻瑕迩这般啃舐着肩头也不恼,反倒探出手指,又开始碾磨闻瑕迩的通红耳尖,像是得了什么趣物,饶有兴致的把玩着。
闻瑕迩耳尖敏感,受不住的往君灵沉怀里躲了一下。散在地上的衣摆因他的动作擦碰到一旁的木剑,发出轻微的声响。
闻瑕迩循声看去,见是那把被他二人丢在一旁的木剑,便不再啃舐的肩头,伸长了手臂将那把木剑拿起来亮到君灵沉面前,问出心中所惑:“为何要送我木剑?”
君灵沉侧目扫了一下那把木剑,道:“陪我练剑。”
闻瑕迩面上流露出不解之色,待要说话,便感觉耳尖上碾磨的力道忽的加重,他没忍住抽吸了一口气:“别,别玩了……”
他环住君灵沉在他耳尖肆意的手,“为何要我陪你练剑?我是阵符双修,根本就不会用剑。”
君灵沉被闻瑕迩遏制住动作后,手指仍没离开闻瑕迩的耳尖,仅是撤了力道。闻言气定神闲道:“是你自己说的要陪我练剑。”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闻瑕迩大惑不解。
君灵沉不温不火的望了他一眼,“岐城,山洞。”
闻瑕迩愣了一下,“有、有吗?”
君灵沉眸中温情稍敛,目不转睛的凝视闻瑕迩的双眼,“你在幻境里说的话,只是为了敷衍我、诱哄我出来?”
“不是啊!”闻瑕迩连忙否认,“我那回说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绝不掺假!”
君灵沉道:“但你连说要陪我练剑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
“我没忘!我只是——”闻瑕迩欲言又止片刻,才再度出声:“……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会剑术。你剑术又那么好,我又不能给你喂招。”
君灵沉看出他的失落,故态复萌又在闻瑕迩的耳尖上轻轻的碾磨一下,却不不像从前带着暗昧的意味,反而有几分安抚之意。他温声道:“我教你。”
闻瑕迩在剑道方面是真真切切,千中无一的庸才。他幼时刚开始本来也是研习的剑道,但在他研习剑道一月之后,最终只学会了如何握剑,他父亲便果断了让他弃了剑道改修别道。
而他骨子里是个有些自负的性子,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便恨不得将此生所有的短处弱点通通藏在见不到光的地方,只让对方看尽自己的长处优点这才肯作罢。
君灵沉此番要他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的短板,闻瑕迩只觉喉间有苦难言,委婉道:“其实我在别道上还是很有天分的……”只差没将“除了剑道”四字说出口。
君灵沉听出他言下之意,却仍是道:“我教你。”
闻瑕迩霎时自惭形秽,垂下眼摇头道:“我学不会的,你教我是自砸招牌。”
“谁说要你学会。”君灵沉单手捧起他的脸,旋即附在他耳旁低声呓语了几个字。
闻瑕迩听罢,面色刹那烧的通红,他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君灵沉,“君惘你、你……”
君灵沉像是被他这幅惊愕的神情取悦到了,勾起他额间濡湿的散发,露出另一只红红的耳尖,颇有兴致的往那红意上揉弄了几下。
闻瑕迩缓过神来,有些发烫的收回自己抓着君灵沉的手,道:“你让我陪你练剑,是想欺负我吧……”
君灵沉毫不避讳的颔首,“是。”
“你还是我认识的缈音清君吗?”闻瑕迩气笑。
君灵沉反问他:“有何处不同?”
闻瑕迩暗说你心思变得越来越坏了,但话到嘴边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又拾起了那份逗弄对方的心思,道:“大不同,变得让我越来越喜欢,简直是欲罢不能!”
不待君灵沉反应,他便用力的在君灵沉唇上咬上一口,“往后陪你练剑,木剑留给你,我要用你的留阙,不能让你有机会欺负我……”
君灵沉任由闻瑕迩啃咬着,暗声道:“不怕留阙了?”
“它是喜欢我的,我自然不怕的。”闻瑕迩含糊道:“它会护着我,不让你乘虚而入……”
君灵沉眼帘微垂,入目便是闻瑕迩那副故作从容,实则从面容一路红至脖子根处的神情。耳尖、眼尾、瞳孔……甚至在他一时看不见的地方,都泛起了红意。
颤颤巍巍却又不想教人看出心底的端倪,便只好强装镇定。
红眼睛的小兔子,当真是极为恰当的比喻了。
君灵沉的眸光沉了下来,不自觉的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
闻瑕迩抬头,噙着一双满含情意的红眼凝望他,“君惘,你说什么?”
君灵沉悄无声息地收紧揽着闻瑕迩腰间的力道,压着声音道:“留阙说,他会护好你,不会让我乘虚而入……”
闻瑕迩神情稍滞,启唇待要出声,吐出的字节却被他皆数吞进。
天光尚早,练剑的事不徐不缓,且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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