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旭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拖着嗓子道:“我都说八百遍了,跟剧组几位大咖喝了点酒,没到十二点我就上楼了。在走廊正好碰到靳婧,就和她聊了几句,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那晚他喝的不少,但不至于完全记不清。路是他自己走回去的,房间门也是他自己刷开的。倒在床上之前,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睁眼的时候就成了一大帮,都是来抓他的。
翁少爷连“杀猪盘”都见识过,愣是没躲过“被强/奸”。把他吃干抹净不说,还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真真是要人命。
李湛皱着眉,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示意对方要不要?
翁旭没客气,从他手里接过点着的烟,很快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氤氲的雾气飘荡在审讯室里,两个不同立场的男人暂时放下了身上的倒刺。
李湛要比翁旭大几岁,三十出头的他顶着个小白脸的面容招摇过市。说他二十五也有人信,但经年累月的成熟是飘荡在骨子里的,作为市局刑侦队一把手,他的才能和魄力必须兼备,才能镇的住这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烟,他半眯着眼道:“你说在走廊碰上靳婧?但酒店的监控记录可不会骗人,那天晚上全程都没有拍到你跟靳婧的会面。根据当事人的口供,为了避嫌,她一直在房间没出过门,这作何解释?”
翁旭口吐白烟,带着低落的气场说道:“我现在有十张嘴辩驳,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既然都认定我是强/奸杀人犯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往座椅后面一倒,潇洒的模样仿佛再说,枪/毙我吧,爷不在乎。
李湛对这孙子没啥好感,但为了办案,容不得他挑犯人。翁旭被转来市局之前,江洵跟他打过招呼,说这位是有背景的,要好好“招待。”
有背景的犯人李队长审过不少,他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行的端做得正。高的他不憷,低的他不欺,一视同仁。
他撵着水笔,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还有个哥哥?之前帮东浦分局破获过连环杀人案?”
那件案子他有所耳闻,鉴于凶手最后死在了看守所内,案子草草了结了,造成的轰动还没有西京百货密室杀/人案来的有话题。
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能专业到哪去?估计是哪个犄角旮旯的野/鸡大学毕业,正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江洵是念着点旧情,拖他照顾人家“弟弟”呢。
李湛最是看不上这样的,相比起临时顾问刑北南,要学历有学历,要学识有学识,短短的合作期间,李湛对他赞誉有加,都想直接把他要过来了。
翁旭垂眸不语,显然不想接他的话。
李湛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便替他开了口:“即使你哥哥来了,也救不了你,这个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我劝你还是都招了吧。”
翁旭嗤笑一声,狠狠的把烟头掐灭在桌上,咬着牙说:“他也没想来救我。”我死了,就给他腾地方了。
李湛没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落寞,接着审问他案件细节。哪知,他的嘴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后面的问话死活不肯在开口配合。
如果不是刚才看他抽烟,他会以为这哥们是个妥妥的神经病。
李湛气的差点要揍他,被陪审员赶紧按了下来。
这时,李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伸手指了指翁旭,面容阴沉的走出去接电话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东浦分局刑侦队长江洵。李湛看他属性挺二哈的,便把他号码存了个二狗子。
二狗子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了过来:“李队,我们查访闰华社会关系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东西,说不定对你那件案子有帮助。”
李湛拿着手机专心听对面人讲,抬头便看到副局长在办公室门口朝他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他皱着眉,匆匆朝对方说了句:“先把物证留着,等我过去拿。我现在有点急事,先挂了。”
江洵还没说完的话被突然掐断了,他目瞪口呆的望了眼通话结束的屏幕,差点把手机摔了。半饷,办公室里传来不似人的咆哮:“李湛,你个王八孙子。”
外间大办公里的人闻言缩了缩脖子,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没听到,只不过手上的效率快了不少,一下午连喝杯水打屁的时间都没有。
众人内心齐呼:苏主任你快回来吧,江队长疯到没人管了!
李湛面前放着一张调令,是上级厅里刚发下来的红/头文件。上面语焉不详,只写着要给市局增派一位“得力干将”,到时候请相关人员接待一下。
那这个“相关人员”估计就是他了。
李湛拿着文件,不解的问副局长:“副局,这来的到底是谁啊?怎么也没名没姓的,搞什么飞机?”就不怕他到时候接错了人?
副局胖乎乎的身体陷进皮椅里,高深莫测道:“是谁来了你就知道了,其他的不用多问。”他拿手挡住半边嘴,小声的说:“据说是位大人物,国外挖回来的。”
他知道的也不多,只说上面重视这次的案件,所以要派个专业的过来。
李湛:“嚯,海龟啊,那他来担任什么职位?”只要不是当刑侦队队长,什么都好说。
“犯罪心理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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