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云摇头:“没有,林琅那边也没什么反应。”
常姨娘焦躁起来,“不应该啊,怎么这么慢!”
“娘你别急,徐徐图之才是上策,”她低叹了声,“只可惜上次那蛇没能咬到林琅,否则她早就死了。”
这法子还是林如云想到的,本以为能一击而中,没料到林琅命大的很。
若是她死了,也许自己就能见到那位少年郎了,林如云遗憾的想。
常姨娘骂道:“都是钱嬷嬷没用!找的什么人,手脚一点都不麻利,前些日子还不是被赶出去了!”
林如云安抚着常姨娘的情绪:“不在于一时,我们现在只要慢慢等就好,这一年都熬过来了,哪里还差这些日子,娘,你如今又重新掌家,应该把心思放到这地方,多安排些东西,南院那边主子明显已经无法管事,唯有靠林琅,可若是林琅无法服众,最后还不是得请娘你回来把持事务,这才是长久之计呀。”
林如云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正中常姨娘的心思,“云儿说得对,我会安排下去的。”她抬头看了眼林如云,轻轻牵住她的手,“只有云儿才是向着娘,为娘考虑。”
“母亲做事一向妥帖,女儿愚笨,只能稍稍提醒罢了。”她微微颔首,烛光下肤白光滑,年轻娇柔的轮廓像极了常姨娘年轻时的模样。
可常姨娘一时竟觉得刺眼,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美丽娇柔,夫君多么喜爱自己,现在却夜夜去甄式那里!
若不是自己早早给甄式下了药让她不能再生育,否则早将甄式除了!
林如云敏感的发觉常姨娘情绪的变化,眼眸一垂,又开口道:“娘,女儿还有一事要劝诫您,不知该不该说?”
常姨娘一愣,随后笑起来:“云儿有话直说便是,母女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林如云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做的亲切,“娘,南院最初事事都被压着,左右都翻不出天来,可如今不一样了,林怀瑾还在五皇子身前做事,林琅又与端王交往过密,前些日子连太子殿下都赏了东西,可哥哥……还是个羽林卫,于官场上说不上话,娘,你知道父亲最看重的是什么吧。”
林正则这一生最在乎的不是钱物,女人,而是他的官位!
常姨娘被林如云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自己如今势微,也难怪屡屡受挫!
家宅中,夫君最大,他站在哪里,自然哪边是胜者。
林如云见常姨娘没有发怒,心下一松:“即使夫妻宠爱娘,心也是向着我们,可若是南院那官职的事要挟父亲,想必父亲也是没辙的。”
常姨娘愤恨的一摔剪刀,责怪起来:“还不是你哥哥从小就舞刀弄枪,若是考上个一官半职,我也不至于被那对贱母女欺辱了!”
“所以呀,”林如云拽住常姨娘的手,“母亲,你该让父亲的心再偏重你一些。”
常姨娘神色沮丧起来:“你父亲若是肯来,我何必如此。”
“娘,那大夫应该会配一些特殊的方子吧……”林如云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姑娘,话说一半,常姨娘懂了就好。
“所以娘,你在父亲身上多用心才是正途。”
常姨娘精神一震,“娘明白了。”
她起身去屋内,片刻后手中多了一块通体碧绿的耳坠,这是常姨娘的陪嫁之一,也算是上等的珍品了,她如今年岁大了,已不适合戴这种,可一直也舍不得给林如云,今日得了林如云的提醒,干脆拿了出来,送到林如云面前,“来,这对耳坠还是为娘的母亲给娘的,今日娘给你,你要好好保存。”
少女哪有不爱俏,林如云见到耳坠眼眸都亮了几分,惊喜的福了又福:“谢谢母亲,我一定妥善保存。”
常姨娘只觉得眼睛一刺,在林如云伸手时突然将手攥住,在她诧异抬头时,才又打开,遮掩道:“来,戴上吧。”
林如云太过惊喜,顺从的将碧玉耳坠戴上,娇柔少女配上碧翠确实好看的紧,常姨娘握住林如云的手叹道:“我的云儿也大了,过了年也十四了,母亲会为你选一门好亲事,绝不会让你走母亲的老路,为人妾室。”
林如云抿了抿唇,“劳母亲费心。”
“你为娘忧心,娘自然也要顾着你的下半生。”常姨娘摸了摸林如云的头发,突然说道:“明年四月的百花宴你和娘一同去。”
林如云一愣,怯怯的开口:“娘你带我去?”
百花宴是京中每年举行的宴会,年轻男女与自家长辈一同前往,不少亲事都是靠这个宴会结成,有时就连皇亲国戚也回来参加,只是很少表明身份,端王在京中声名远扬,也是他从前偶然参与百花宴时,站在树下,令众人见到桃花盛开之美景。
少年郎风姿出众,玉面仙人俘获了一众少女芳心。
百花宴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参加,林府能去是从前沾了一个大官夫人的光,此后腆着脸年年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