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前常姨娘能去,是因为林府没有正主,常姨娘把持林府,虽然能出面,不过也只能在最外层逗留很短时间,再往里面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可如今蕙娘回来,林府已有了夫人,她又怎么能去呢。
林如云自然疑惑的也是这点,只是不敢惹常姨娘生气,才没有直说。
谁知常姨娘冷冷一笑:“放心,到了那天,她想去也去不了,娘自有办法。”
“可是……林琅呢?”
“她自然也得去,无论怎么讲,她是嫡女,而且得靠她将你一同带到里面才行,这样能结识更多英俊儿郎,”常姨娘笑的诡秘,“你当钱嬷嬷真教了她正规的礼仪?不过是个乡下姑子,没有教养,目不识丁,届时有她在你身边衬托,才能显得你高贵贤惠,她可不是要去。”
林如云呵呵一笑:“还是娘想的周到。”
“放心吧,娘都打点好了。”
屋内,女人们的低声轻笑如同暗夜中妖鬼的细语,透着阴森的诡异。
好似邪恶披着人皮,行走人间,散播出如此恶毒的种子,在人心中生长发芽,变成恶鬼不如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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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这个年过的很是没滋没味,比起去年的热闹都没有,之前在沈连卿的京外庄子起码那些下人热情的很,时常和她说话,心情轻松地很。
如今在林府,哥哥在外忙碌无法归来,母亲一直懒散卧床。
林正则想让她一同到正厅用饭,林琅一想到饭桌上要面对常姨娘与林如云便觉得不自在极了,在她眼里,他们倒更像一家人,直接也不必给自己找不自在,便以陪伴蕙娘为由拒绝了。
最后的年夜饭,林琅是和杏儿、平叔一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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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除夕夜过年,三人无聊剪起窗花来,杏儿剪了几下,通通失败,难看的不成样子,平叔拿起一个圆圆的窗花,纳闷的问:“这是……猪?”
杏儿急了,这是侮辱,莫大的侮辱,她兴冲冲地的指着窗花:“这明明是狗!”
“狗哪儿是这样的啊,开玩笑嘛,你看我的,”平叔拿着剪刀咔咔几下,红字在手中翻飞折叠,一吹碎红屑,满地红雪,他展开红字,一张栩栩如生的大狗形状亮在两人面前,得意的说:“看,这才是狗呢,看这耳朵,尾巴,还有后背——”
杏儿嫌弃地撇了撇嘴:“也没有多像嘛!”
林琅笑着夸了句:“平叔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呀。”看平叔的手黑粗布满老茧,都是从前干农活所致,却没成想剪起窗花来也这样得心应手。
平叔黑脸笑开了花:“那是,平叔我会的东西多着呢,来小姐我教你!”
杏儿不干了,“我、我我也行的,小姐!你看我再剪!”她吭哧吭哧的继续剪。
林琅却在平叔的教导下一点点学习。
最终亮出成品,平叔剪了一朵繁盛绽开的牡丹花,花瓣细致美仑,当之无愧的第一。
杏儿……又剪了一个动物。
在她泫然欲泣的目光下,平叔怕打击杏儿,将她气哭了,看了又看,最终猜到:“狗!这狗……剪得比刚才好多了!”
林琅皱眉,咳了一声:“不是吧,腿还挺长的,是鹿?”
杏儿简直要哭,抖着手上的剪纸,歇斯底里的喊:“这是毛豆啊!毛豆,我按照毛豆的样子剪得啊!”
平叔:“……”
林琅:“……”
两人表示真的尽力了,可一点也看不出有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