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佩韦和奕和身体都很健康,很少找理疗按摩师来服务,家里还真没有按摩床。
奕和专门找出客房里一张不太软的床垫,换上铺褥之后,让谢佩韦趴下去。他调整好屋内的温度,很仔细地搓了手,打算从头到脚给谢佩韦做一整套。
谢佩韦躺下才一会儿就觉得奕和这手法还行,不像是野路子,忍不住问:“哪儿学的?”
“我小时候不是练过杂技么?”
奕和对以前的苦难生活并不以为意,提起来很轻描淡写。
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肯让自家孩子去学杂技?多少孩子哭着喊着要回家?
“那时候练杂技能出头的也少嘛。又容易伤病。我们班里就找了个理疗师傅,包月算的,受伤了都去那里按一按。我觉得练杂技也很辛苦,就跟那个师傅学了几手。那师傅很喜欢我,还教我做针灸,他还叫我去考个中医学校,中专那种……”奕和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淡。
为什么没有去考中医学校?家里哪里供得起呢?政府给补贴,学校全免费都不行。
家里缺钱治病,他得马上赚钱。说起来,奕和也算是过早地负担起了生活的重担。到现在他还能每天开朗地生活,没有显出任何负面情绪与戾气,算是性格非常好也非常想得开了。
“后来当了练习生,体能训练也很累。我就给大家都按按。手艺还不算生疏。”
奕和在哪里人缘都不差,因为他这人是不怕吃亏的,也不在乎外界眼光。你累了,你不舒服,我会按摩,我就给你按一下。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吃亏,也不会觉得自己低三下四,是在捧别人的臭脚。
谢佩韦就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奕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是不是……我按得不好?”奕和本来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
但是,这可是谢佩韦啊。能上手给他按摩的理疗师肯定都是高手吧?什么杏林传人名医嫡传之类的。我这两下子……乡下推拿师傅教出来的……奕和都不怎么敢下手了,有些支吾。
“挺好的。”谢佩韦示意他继续。
奕和毕竟跟了他好几年,察言观色习惯了,试探地问:“那是……因为我以前没给您按?”
这话问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