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和从工作室出来,生活助理谭就悄悄告诉他:“谢总刚才……进去找你了。”
这批生活助理最初确实由齐璇靖雇佣来照顾奕和,按道理说,他们应该是谢佩韦的人。
然而,这些年来,谢佩韦始终没有把他们当眼线监视奕和的意思,私底下更是从不与他们接触。奕和对身边人又特别好,逢年过节生日给大红包不说,家里老人生病孩子上学,帮不上忙也会多给钱,所以,这一批生活助理的屁股早就歪到奕和那边去了。
谢佩韦进去找人,阴着脸不声不吭回楼上。就奕和那个脾性,谢佩韦发了脾气,他还能神色自如地出来看儿子吃辅食?除非他根本不知道谢佩韦生气了。
很熟悉二人相处模式的谭,这才多嘴提醒了一句。
果然,一句话就让奕和脸色顿变,奔出去两步又回头,指了指楼上书房。
谭点点头。对的,回书房了。
往日奕和去书房还要端个茶找个果盘子什么的,假装自己是关心起居饮食,不是故意打扰。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空着手站在门前,笃笃敲门:“先生,我能进去么?”
“进来吧。”门内传来的声音很平静,也不像是生气了。
书房的门略沉,推开得稍微使力。
谢佩韦正在书桌前看电脑,手边还有一杯茶,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您现在有时间吗?”奕和问。
谢佩韦方才将脸从电脑荧幕后挪了出来:“有。”
事实上,自打二人定情以来,但凡是奕和来找他,他永远都有时间给奕和。
两人在书房另一侧坐下。两张单人沙发,侧放在墙下,正是私密谈话的格局。奕和坐下来都有些不踏实,说:“我不知道您听见到了多少。我可以解释。”
“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谢佩韦坦承,“你想解释什么?不用慌乱,慢慢说。”
谢佩韦的态度和从前一样沉静温和,不带一丝戾气。奕和却有一种无从谈起的失措与空白。解释什么呢?他在工作室里对钱教授说的话,哪一句有问题?哪一句不明白?
“您可能是有些误会了。”奕和连忙把责任揽了回去,“这也是我没说清楚。要么您直接问我,我都能回答,不会骗您。”
这急切想要讨好的模样。谢佩韦伸手摸摸他,安抚他:“不要着急。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是有意窥探你和心理医生的谈话。以前,也是我不太尊重你的隐私,你的工作室,我推门就进去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去你的工作室,我会先敲门。”谢佩韦先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