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经纪人此时无暇理睬他,径直走到面色铁青的钟鸣面前道:“对不起钟导,这次真的对不住。我想我们……”
钟鸣站了起来,抬起手示意他打住,“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和你们盛业合作是因为信任你们,但是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性丑闻?你们是嫌我事不够多吗?!”
性丑闻?他姐的?
易畅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这里面有什么误会。钟鸣看了一眼他,对剧组的人说道:“不用讨论了,我们可以走了。”
钟鸣想走也没有人拦得住,五分钟前还热闹的讨论室一下子空空如也。易畅也只好跟着经纪人快步离开,路上小林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当他们走到办公室门前时,刚刚缺席的人就站在那里缓缓抽着烟。拿着烟的手瘦得不成样子,转过身之后易畅才发现她的过分憔悴。
小林走上前把易欣的烟拿了下来,语气无奈:“走廊禁烟。小欣,你又忘了……”
“哈哈,好怀念林叔的唠叨啊……”易欣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谢谢林叔,把我弟弟带回来了,”她将易畅拥住,“我们回家。”
回到易欣家中后,易畅让她先坐下来,他去泡了一杯醒酒的茶递给了她。
“今天讨论会怎么没去?还喝了那么多酒。”
“不想去了,”易欣端着茶侧躺在沙发上,轻笑了一声,“这点酒算什么……他们以前灌给我的,是这个的一百倍。”
心里抽疼了一下,他倒了杯水坐在她身边,说:“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姐转过去看他,反问道:“你不想问别的吗?你没看新闻?”
说完她就要拿出来给他看,他把她的手按住,“我不看那些,我不信。你如果想说的话,我听你说。”
易欣注视着他几秒,眼中慢慢有了泪光。她吐了口气,道:“其实很简单,我把我们老板告了。”
“老板?盛广元?”他对那个名字有印象,不过并不很确定。
见易欣点了头,他小心地问:“因为什么?”
过了许久,当他以为她不想回答的时候,听到她说:“性侵。”
他怔住了。
“上周五,小泽让我给他爸送药。盛广元的心脏一直不好,那次他去开会没带药,小泽不肯去,我有时间就去了……他当时在一个酒店里,知道是我就让我进了房间,说要和我谈谈。”
“谈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说不会接纳我做他儿媳,一些瞧不起我的话……后来他就把手放在我的腿上,然后……”
“不用说了!”他打断她,“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扶着额头坐了很久,他问道:“伤得重吗?”
易欣摇头,苦笑道:“要说身上有多痛,倒也没有痛到想死。只是我不甘心,我难受……我想了很久,然后做了指控,发了声明……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说的?说我本来就是张开腿的货色,还在意这个。”
“哈哈……”她有些神经质地用手比划着,“然后我仔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入这行这么久,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情……”
易畅忙握紧了她的手,说:“姐你累了,去休息吧。”
茶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易欣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扶着她到了床边躺下,帮她盖好了被子。在他走之前易欣抓住了他的手臂,虚弱地问:“畅畅,你会陪着姐姐吧?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对吧?”
心里的疼痛更甚了,他不假思索道:“姐,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