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梅直起身子,目光躲闪,梗着脖子呛到:“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些年积郁的无法消弭的愤恨,压的你喘不过气来,你急切的需要宣泄的出口,你恨不得将世界撕碎,恨不得所有人都有你一样的痛楚。但你的内心仅存的良知,以及你受的教养不允许你那么做,所以你把白杨的罪无限放大,这样你就有理由做出这样卑劣之事,你的心也会好过点。”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很熟吗,你了解我吗?”
贺理唇枪相讥倒,他此时的脸异常的阴郁,青一阵白一阵,来回反复着。
杜欣梅冷哼一声,她才不怕呢,她大学的时候就本就修了心理学这门课,对这种扭曲型人格她还是了如指掌的。
“你就扪心自问,你在一步步设陷阱让白杨钻进去时,内心是不是很兴奋,全身的血液跳动着,目光灼灼。你甚至有那股燃烧的冲动,要一睹白杨痛不欲生的场面。你的兴奋就像吸食了毒品般,亢奋不已。就像杀人魔见到鲜血,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地而亡的过程时,那种每个细胞都在跳动的亢奋。那一刻。你压根想的不是林琳姐,她只是你的幌子罢了!”
“啪”杜欣梅的话刚说完,贺理就霍然起身,重重地给了杜欣梅一个巴掌。
杜欣梅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脸上有了灼烧感,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柳眉倒竖,可一会后,唇角扬起了轻蔑的笑容。
“哦,恼羞成怒,动手打女孩子了。”
陈甯至始至终都在凝望着窗外沉沉下坠的雾霭,她感觉到那雾霭同样压在她的心里,直到那响彻屋内的脆响,她才侧头睨着贺理。
陈甯的黑漆漆的双眸里没有了色彩,没有恨没有爱,淡漠的如同看着一个陌路人。
“贺理,如若你在类似的事,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屋内的的光线随着屋外的暗沉也渐渐昏暗下来,陈甯的脸上阴翳得让人不寒而栗。声音在屋内显得格外的疏落。
她拉着杜欣梅的手让她坐下,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给她敷在脸上,冰块很冷,却不及她手的半分。
贺理惊愕地盯着陈甯,眼里泛着混乱的光芒。他疑惑了,他做错了什么?
没有,他没做错,他无比的确定,纵使是林琳知道了,也会支持他的做法的。
对,林琳永远支持他。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也笼罩了浓雾般:“你,不配做林琳的妹妹!”他一字一顿咬牙说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陈甯听清楚,让她明白,她是错的。
“呵呵……”陈甯冷笑着,眯着眼线,定定地盯着她,“以后不管你做什么,请不要以我姐为借口,林琳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异常讽刺吗。”
贺理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适,“贺理”这个名,她从小到大都没喊过,从她嘴里出来的,都是“贺哥”、“哥”、“理哥”,而且她的目光里看他时,都灌满了水光,充满了崇拜,以前不觉得,现在竟然觉得那些目光里充溢的情感让他异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