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你是他女儿,肯定……”
“肯定什么?呵呵……”风雨如晦,她从不知道,命运里头埋了多少炸弹。
“老爷是被小人蒙蔽了……”
平叔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挂断了:“老爷……”铃声再次响起,他觑了一眼,还是接了:“不是说没……”
“平哥,不好了,童姐出大事了,你赶快回来吧。”
平叔噌地站起来,心里惴惴不安:“小姐,来不及细说了,我带你去见你母亲,但切记,不可暴露自己。”
“恐怕,他人早已知晓我的身份。”陈甯暗下眼眸。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同到了丁博东的别墅里下面的一座花园里。
正好是夏天,百花齐放,香气袭人,有蜜蜂在花丛里穿梭,嗡嗡嗡叫个不停。
花丛的正中央,丁博东正负手立着,浓黑的眉毛蹙成一只蜷缩的毛毛虫,眼里惊涛骇浪好似要随时掀翻。
而地上呢,杨琴屈膝半跪着,泪盈于睫,紧抿薄唇,两手微微战栗,协同旁边的医生给丁世达包扎。
她好像在极力克制,让自己不至于崩溃人前,可长长睫毛处沾着饱含委屈的泪珠,让人看了无不心痛三分。
比她更痛苦的是旁边的丁世达。他英俊的脸疼痛地扭曲起来,牙关紧咬着,由于用力过猛,两腮处凸起,凸起得又有漏了气的,没有圆润的平整。
旁边的医生已经给他包扎了大腿处,白色的纱布一层层裹得严严实实,生怕里面在渗出鲜红的血来。
对,血,满地都是,不是一滩一滩的,而是像装豆子的口袋里破了个洞,小小的洞,时不时漏出几个豆子来。
一滴一滴的血渗在泥土里,还没干透,变成暗红色,排成一条扭曲的直线,就像肥大的鸭子左摇右摆走过后留下的脚印。
“儿子,妈知道很疼,到你忍忍,忍忍……”杨琴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一滴眼泪也随之滴在了湿润的泥土里。
“妈,我不会废了吧?我不要,我还不到24岁呢,还没结婚还没当父亲还没有走遍世界,真废了,还不如死了得了。”
丁世达悲怆地说着,突然抬起头,话锋一转,怒斥道:“都是你,你这个疯婆子,我不就是想来看看这些花吗,你就拿刀坎。你赔,赔我腿。”
天空金灿灿的一片白光,透过诡异的一团乌云铺在丁世达过分狰狞的脸上,削去了他棱角的柔和,硬是逼出一片坚硬肃杀来,透着鬼哭狼嚎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