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甯心里咯噔一下,眼皮也跟着跳动一下。
“死得好啊,好啊!他早就该死了,也不知怎么撑到现在。”
丁博东紧紧抓着木桌,身子却微微颤动着。
“老爷,不去看一下吗?这是他床头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他写的。”
说着,杨琴拿出一张4a纸,上面写着:
大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怀愧疚。当初我俩打赌,看谁能赢得心心的芳心,我自诩自己了解她懂她,可万万没料到她选了你。我虽然私底下祝福你,但心里不甘啊。当她失去第一个孩子后,趁她伤心时,趁虚而入。当你们的婚姻生活归于平淡时,我又不断给心心不一样的新鲜刺激,最后终于打动了她。本来我们想一走了之,但又忌惮于你的势力,只得暗渡陈仓。可惜,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对不起。
我原本想继续苟且偷生,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又看到了疯疯癫癫的心心,终究受不了道德的谴责。
再见,兄弟,再见!再也不见。
最后请求你放了我女儿和心心,一切过错皆是我造成的。
“心心,叫的真亲切啊。”
丁博东满脸狰狞,拿着纸张的纸手也抖得厉害:“刚才不是说真相吗,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真相我是不知道的。”
陈甯暗道“不好”时,录音笔已经被丁博东夺走。
杨琴的脸也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她上前一步,踌躇一会,又退了回去,与陈甯四目相对,很快又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录音笔里响起了吴年与陈甯的对话,杨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她极度压抑着,终是稳住了,只是紧紧攥着拳头。
丁博东,听着听着,看了一眼陈甯,又回头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杨琴,脸上麦色的肌肉抽了抽,直到录音笔里的对话放完,他就直勾勾地瞅着杨琴,不作言语。
杨琴的头皮有些发麻,但脸上还是镇定自若,她在赌,只要丁博东心里产生怀疑,她就有把我扭转局面。
也不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要不她也不会快速就知道陈甯有录音笔这回事,而且制作了这份“遗书”。
“你,不该为这个说道说道。”
丁博东阴仄仄盯着杨琴,杨琴挺直腰杆,然后目光与他相对:“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你可知道,我最讨厌这四个字。”丁博东满脸狰狞着。
“噗呲”一声,陈甯终是没忍住,脸上灿然一笑。她抿嘴自言自语着:“清者自清!?”
“怎么?你有高见!”
丁博东不悦地瞅着陈甯,深邃的眼眸里看不清在想什么。
“这种事哪里需要什么高见,只需要有一双眼睛就好。不过,好像你的眼睛是瞎的,二十年前就瞎了。”
陈甯盛了碗汤给自己,用瓷白的勺子舀了一点,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液体漫过舌尖,流入喉咙,又落入了胃里,新鲜、清爽而不肥腻。
人生其实很简单,有吃有喝有玩有追求有人挂念,那就可以了,可为什么老天爷总喜欢逗她玩。
“小姐,别说了!”
平叔携着童心,她穿着朴素干净的衣服,头发随意的在后面绑着一个马尾。
当走到丁博东和杨琴跟前时,童心挣脱了平叔的手,弓着身子缩着脖子,脚步生根了般,再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