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来龙去脉已说的明白,楚若烟心中再无疑问,只是皱眉道:“平日也倒罢了,可是昨日本是宴请沉丹太子、公主,田佳宁如此一来,岂不是丢尽我苍辽的脸面,令旁人看了笑话?”
耶律辰微微摇头,轻叹道:“苍辽也好,沉丹也罢,任是哪一朝哪一代,皇室之中少不了肉骨倾轧,世家之间也难免阴谋纠葛,那位沉丹太子既然看破不曾说破,自然也明白,昨夜之争,实与他无关。”
无关吗?
楚若麟抿唇,向卞红欣望去一眼,却并不曾说话。
楚若烟瞧在眼里,不禁扬眉,也侧头向卞红欣一望。
出怡郡王府,耶律辰、耶律元迅二人尚有要事处置,楚若麟便自行送几位小姐回府。
先送卞红欣再送贝妤,随后才伴着妹妹回返上将军府。
楚若烟见他一离开安平郡王府便冷下了眉眼,心知是要处置楚若湖,想到昨夜楚若湖所作所为,也不禁心中暗恼,并不出言劝解一分。
将军府前下车,楚若烟跟着楚若麟进府,听到他命人去唤楚若湖,快走几步跟上,轻声问道:“四哥,你要怎么做?”
楚若麟回头瞧她一眼,一时间,又有些气馁。
怎么做?
除去给一些惩戒,还能做什么?若是处置过重,消息传出去,楚若湖不要脸面也倒罢了,岂不是拖累自己宝贝妹妹的名声?
可是昨夜,她算计的可是耶律元迅啊,若不处置,在耶律元迅面前又如何交待?
楚若烟瞧出他的为难,眼底透出一抹冷色,低声道:“如今四哥纵然给她重责,拘在府中命人看管,可是田家的人却挡不住上门,随后不知道还生出什么事来?倒不如暂且送往旁处拘着,也好令她知道厉害!”
说的也是!
楚若麟点头,略想一瞬,向服侍的小厮指道:“你去正房,请夫人过来!”
虽说不是生母,可是不管何事,依礼都是做儿子的前去拜见母亲,断没有传唤的道理,可是小厮见他沉着一张俊脸,也不敢多问,立刻应命,拔步向后宅奔去。
隔不过片刻,田氏和楚若湖先后进厅,因为楚若湖所住的园子远一些,虽是早一步传唤,却比田氏还晚一步进厅。
跨进厅门,见楚若麟沉着一张俊脸,楚若湖心中不禁打鼓,转而又见母亲在座,心里略略一松,只是低声唤道:“母亲!”又转向楚若麟一望,垂下头再不说话。
楚若麟见她这副神色,显然尚不知道自己做错,不禁冷哼一声,摇头道:“如今二妹妹跟着田家姐妹,不止是胆子越来越大,连礼数也不懂了!”
田氏最忌就是楚家父子瞧不上自己娘家,听到“田家”二字,顿时不悦,皱眉道:“这大清早起,不知田家的人何事惹到四公子,令四公子将气撒到若湖的身上?”
楚若麟侧头向她注视,慢慢问道:“昨夜几位妹妹都经夜不曾回府,母亲难道不知?”
知道啊!
田氏张了张嘴,诧异道:“昨日是她们表姐设宴,小姐妹几个聚聚罢了,玩的晚些,宿在舅舅家里,也无不可,倒是大小姐,人不曾回来,也不曾传句话,横竖不听妾身的管束,妾身怕也问不得,四公子既问,还是好生管管,女儿家,岂能如此不知俭点?”
这是不但要替两个女儿遮掩,还顺便污蔑一下宝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