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麟暗怒,轻轻摇头,又再问道:“母亲可知道,昨夜田大小姐是在何处设宴,两位妹妹当真宿在舅舅家里?”
田氏见他句句逼问,不禁心中打鼓,可是又不愿输了气势,立刻道:“不是宿在舅舅家里,还能是哪里?四公子既不与田家亲厚,如今又何必多问?”
楚若麟被她气笑,咬一咬牙,向楚若湖指道:“昨日田大小姐在临江楼二楼设宴,中途与若烟的宴并在一处,这个丫头,可是宿在元迅的厢房里!”
“什么?”田氏大吃一惊,呼的一声站起,转念又不禁心中暗喜,向楚若湖望去一眼,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妹妹闺誉要紧,早些请怡郡王过府,商议亲事是正经!”
原以为有之前兵营的事,楚若湖清白受损,再难攀龙附凤,可是没想到,田佳宁会为她筹谋,不但与耶律元迅共宿,还被她哥哥径直撞上。
当真是个聪明丫头。
田氏的喜悦还不曾泛上唇角,就听楚若麟冷笑一声,摇头道:“元迅是什么人,岂能被几个不知羞耻的丫头算计?昨夜若不是钰王殿下和儿子尽力压着,如今出丑的,怕就不是田佳宁一人!”
田氏大惊失色,失声道:“你们为何要压着?难不成就让你妹妹白白被占了便宜?”话出口,又想到他后一句,皱眉问道,“你说佳宁出丑?佳宁能出什么丑?”
楚若烟见她蛮不讲理,竟然要混赖耶律元迅,早已心中厌恶,此刻悠悠插口道:“佳宁表姐脱的光溜溜的和男人滚在一起,众目所见,还不算出丑?”
这话说的……当真是难听!
田氏顿时沉下脸色,皱眉道:“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楚若烟冷笑:“佳宁表姐已自个儿承认与万大公子有私,昨夜也是私约,只是好巧不巧,做那等事时,被太多的人瞧见,可不是若烟胡诌得出来的!”
那个男人是万征?
田氏错愕,向楚若湖瞧去一眼,见她始终垂头不语,不发一言,竟显然这话是真的,一时心中惊涛骇浪,震惊莫名,喃喃道:“怎么……怎么是万……万征……”
虽然说,万征是功绩侯府的嫡长子,可是因为府中的妻妾之争,再加上万歆失节,在府中早已渐渐失去万雄杰的信任,田佳宁心高气傲,一心要嫁入皇室,又如何将他看得上眼?
楚若烟微微一笑,慢慢道:“万大公子也算一表人才,论出身门第,比表姐只高不低,表姐一举为自己谋一桩好姻缘,倒是令若烟佩服,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帮着若湖算计元迅!”
是田佳宁自己设计要嫁给万征?
田氏一时将信将疑,向楚若湖望去几眼,见她不语,也无从追问,只好暂时将此事抛开,咬牙道:“那若湖呢?也是……也是……”
想若是楚若湖也那副模样与耶律元迅在一起被人撞见,那耶律元迅碍着上将军府的声势,不娶也得娶了,岂不是因祸得福?
楚若麟听她瞬间将侄女的清白抛开不管,只关心女儿,不禁微微勾唇,摇头道:“元迅是什么人,岂能轻易为几个丫头所算?”
这个妇人,打的还真是如意算盘!
田氏一怔,心中略觉失望,却仍不甘心,向楚若湖问道:“若湖,究竟如何,你说话啊!”
楚若湖脸色乍青乍白,抬头看看楚若麟,又看看自己母亲,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终于忍耐不住,蹲下身,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