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彦恩还要再问,就听坡上一人喝道:“放箭!”这一声喝,但听破空之声再次骤响,箭羽又再辅天盖地的射来。
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缓,石桥两侧的军中,已有数十人疾冲而出,各挥兵刃,护住石桥两侧,箭羽射来,被这些人一挡,纷纷落地,正是上将军府隐在军中的五十名亲兵。
坡上的人没有料到军中还有如此好手,只听前一人连声喝令,紧接着风声骤响,有几支长箭破空声疾,后发而先至,竟然齐齐向明彦恩射来。
楚若麟见状大惊,断声喝道:“保护小姐!”已顾不上策马,身形疾纵,如离弦之箭,向明彦恩扑来。
只是他快,总快不过那几支破空而来的长箭,转眼之间,已从他头顶掠过,直袭明彦恩。明彦恩虽有长剑在手,可是他只以一手拔开同时射来的十几支长箭,显然已经不能。
眼看就要将明彦恩扎成一只刺猬,坡上人哈哈大笑,扬声道:“明彦恩,枉你自称苍辽第一神箭,今日也算死得其所!”
也就在此时,但听明彦恩一声长笑,左手长剑交入右手,左手手腕骤翻,已从披风下亮出一张小弓,左手执弓,弓上搭着十几支精钢小箭,张嘴咬住弓弦力拉,但听弓弦骤响,已向十几只长箭迎去,半空中,箭头相触,但听“叮叮”声响,十几支长箭箭身一震,齐齐落地。
变故横生,莫说坡上的伏兵,就连楚若麟也看的怔住。
明彦恩下巴微扬,冷声笑道:“我明彦恩不在神弩营半年,不想神弩营如此不长进,竟然做了旁人的走狗!本世子当真是心痛!”
就如禁军是楚若麟一手调教一样,苍辽国的神弩营,也是明彦恩花一番心血打造,才成为苍辽国的一支劲旅。如今旁人或者还未瞧出,可是方才这十几支箭射出来,明彦恩已知道,坡上射箭之人,竟然是自己在神弩营的故人!
当初明彦恩重伤,右臂已残,一手箭法已无从施展,这才被迫离开神弩营,没有人料到,到如今,他竟然还能有此神技。
楚若麟一呆之余,很快回神,朗声道:“苍辽第一神箭,非明世子莫属,又怕何人班门弄斧?”
经明彦恩这一手,坡上箭羽顿停,坡上人隔了片刻,才恨恨咬牙道:“明彦恩,你纵有此神技,又能如何?今日,你的命,必要留在三里湾了!”
随着他的话落,但听“嗵嗵”几声鼓响,紧接着,听到马蹄声踏踏,戈壁滩上由远而近,已露出几路人马,竟呈合围之势,向这里而来。
楚若麟扬眉,朗声喝道:“你等既有如此胆量,又为何藏头露尾,还不出来?”
坡上人闻言应道:“楚少将军,今日本不关你的事,可是你们兄妹多事,定要趟这淌浑水,可怪不得我们!”话声刚落,但听又是“嗵嗵”几声鼓响。
随着鼓声响起,戈壁上几路人马由原来的缓行立刻改为疾驰,马上人各抽兵刃,向这里疾驰而来,瞧那声势,竟然是安心要将明彦恩所率人马尽诛于这石桥两侧。
楚若麟冷哼一声,扬声道:“今日我楚若麟既然躬逢其会,难不成还怕你这些乱臣贼子?”手中长剑轻摆,已挡在明彦恩身前。
明彦恩见他如此动作,心中微暖,微勾一勾唇,低声道:“楚四公子不必担心,怕他们还奈何不了我!”话虽如此,心中终究不稳,向石桥两侧的将士望去一眼。
不错,这大半年来,他跟着萧三郎苦练武功,不止打磨左手,还苦练习右手,只是毕竟时日太短,虽说练成方才射箭的神技,可是右手终究已没有了从前的气力,功夫还是打了折扣。
如今这些人杀来,他自保自然有余,可是这些随他出兵的将士,怕不能保一个万全。
楚若麟与他都是年少投军,又是统兵多年,自然知道他爱惜兵力,低声道:“世子不必担心!”左手微摆,断声喝道,“结阵!”
随着他一声话落,但见原来乱成一团的将士立刻应命,东穿西插,来往奔跑,看着虽乱,可是却各有轨迹,并不与人冲撞,不过片刻,已将石桥护在正中。
明彦恩瞧的怔住,侧头向楚若麟望去,不解唤道:“楚四公子!”
楚若麟含笑道:“禁军虽说调动不便,今日,世子不防瞧瞧我铁骑营的厉害!”
御史台的兵马,都由包凌松统领,留在泔河洲中,今日明彦恩是从兵部临时调兵,想不到,竟然是楚若麟辖下,铁骑营的兵马!
铁骑营的兵马,再加上上将军府的五十亲兵,又是什么样的兵马,能将他们聚歼?
明彦恩精神一振,扬声笑道:“好!好!瞧我明彦恩一手调教的神弩营,与楚四公子的铁骑营,又哪一个更强一些?”话声一落,左手骤举,一枚精钢小箭已破空而出,对面统兵之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咽喉已中一箭,身子一僵,直直的栽了下来。
“杀!”余下之人大惊,听到坡上一声断喝,齐举兵刃,向这里杀来,不过片刻,卷入阵中,双方已展开一场生死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