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正踢住黑衣人的软肋,黑衣人闷哼一声,疼的冷汗直冒,抬头向耶律辰一望,只得咬牙回道:“回……回王爷,小人……小人不知车里……车里是楚大小姐……”
不知道是楚大小姐?
耶律辰扬眉:“这可是上将军府的马车,不然你以为是何人?”
楚若烟赴宴,虽然乘的不是自己四品规制的马车,可是马车前却有上将军府的号牌。
黑衣人摇头道:“是……是因这车子挡道儿,这……这位兄弟又上来动手,小人只道……只道他要劫夺兵器,才……才不得己还击……”
还击?还击就招招杀手?
韩立又再踹他一脚,喝道:“胡说!”
黑衣人咬牙忍痛,颤声道:“小人所言是实……”
耶律辰向他凝视,但见他黑衣黑袍,并不是朝廷押送物资差役的打扮,皱眉道:“那车兵器是你押送?你是何人,这兵器又押往何处?”
黑衣人道:“小人……小人奉命往兵部运送兵器!”
运送兵器?
耶律辰一怔。
铁台洲产铁,苍辽大半的兵器是靠铁台洲的精铁铸成,铁台洲也确实定期向朝廷运送兵器。
微微皱眉,又再问道:“你运送兵器进城,为何冲撞官眷车驾不算,还动手伤人?”
黑衣人回道,“方……方才进城,几条路都被堵住,有……有人说是城里有贼人作乱,只能从这里过去……”
城里有贼人作乱?
耶律辰错愕,向韩立望去。
韩立摇头道:“不曾听说!”
黑衣人急道:“钰王殿下,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这一会儿,阿江已押着个中年汉子和几名差役打扮的人回来,向耶律辰回道:“王爷,这马车上的兵器,铸有我苍辽朝廷的印记,是铁台洲所铸,另一辆马车是运送沙土的乡民,小人已经带来。”
中年汉子听到“王爷”二字,早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倒,连连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耶律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冲撞官眷马车?”
中年汉子颤声道:“草民……草民本来好好儿的驾车,哪知道……哪知道马儿突然受惊,草民拉……拉都拉不住,就那样撞了出来,实不知道有官眷从街上过……”
黑衣人也连忙道:“王爷,小人也是马车突然受惊,小人不及拉住,冲了出来,又……又有这位大哥动手,小人一时会错了意……”
几名差役也立刻道:“是啊,王爷,当真是马儿受惊!”
耶律辰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几名差役一个个回道:“回王爷,我们都是铁台洲的人,此次奉命跟着这位军爷运送兵器。”
这倒和黑衣人的话一致!
耶律辰点头,问道:“你们是说,是因马儿受惊,才冲出巷子?”
几名差役连忙点头道:“是!是马儿突然受惊狂奔,小人们跟在车后,竟然追赶不上!”
一左一右,同时有两辆马车的马儿受惊?
耶律辰皱眉,向阿江挥手示意。
阿江又再转身奔去,隔一会儿回来,躬身回道:“回王爷,那两辆拉车的马儿,一匹被袖箭射瞎左眼,另一匹马臀上有一枚袖箭,方才两车相撞,马儿都受重伤。”
黑衣人吃惊,失声道:“王爷,是有人暗算!”
中年汉子却大哭道:“马儿……马儿可还能救?”
耶律辰咬牙,立刻命道:“即刻命人去查!”
“九哥!”楚若烟摇头,叹道,“只怕人早就跑了!”
是啊,从两辆马车撞出来,韩立又和黑衣人缠斗,到耶律辰出现,到此刻已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若是有人躲在暗处暗算,又怎么还会留在附近。
耶律辰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想到方才的惊险,心中如何能甘?仍然命阿江去查,又向黑衣人和中年汉子道:“今日之事,涉及到刺杀官眷,你二人且跟着本王回兵部,若当真与你们无关,查明之后,自然放你们离开!”
隔这么一会儿,黑衣人早疼的近乎晕厥,更何况他本就要前往兵部,只能点头,并不说话。中年汉子却哭丧着脸,一边抹泪,一边反复道:“马儿死了,这一大家子,可要怎么活……”
只是此刻街上一团混乱,又有谁会理他,韩立唤过两个人来,将二人一并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