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贝妤也赶了出来,看到耶律元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唤他。
耶律元迅纵马刚刚冲出几步,就见前边街口上,耶律辰在前,安平郡王在后,带着一众将领疾驰而回,身后还跟着早已调入御史台的御史台中丞明彦恩。
耶律元迅立刻打马迎上,一迭连声问道:“殿下,皇上怎么说?命谁出兵?如何解围?”
耶律辰见到他,倒是露出一抹喜色,直奔到兵部门外停下,匆匆道:“厅里说罢!”
楚若烟见他终于回来,大喜迎上,立刻问道:“九哥,皇上下旨出兵了?是不是?”
耶律辰点头,张手将她一拥,柔声道:“你且等等,等九哥派好兵马再与你细说!”
“好!”楚若烟停步,看着他带人进入议事厅,自己也不到屋子里去,只在屋子外找个台阶坐下。
贝妤挨在她身边一同坐下,眼巴巴的瞧着议事厅的大门,低声道:“父王对两位兄长一向寄望甚高,如今生出这等事,也不知道有多失望?而我……我只盼他们安然无恙!”
楚若烟将她的手握住,柔声道:“姐姐放心,贝大哥、贝二哥必然好好儿的,再过几日,我们就能听到他们杀退敌军!”
“嗯!”虽知楚大小姐这话只是安慰,贝妤仍是轻轻点头。
屋子里,耶律辰先向耶律元迅简略说过皇帝的旨意,又道:“父皇命楚大将军挂师出征,此刻楚大将军已出城整兵,前锋营的人,本王已命人去调,一个时辰之内,就可与楚大将军汇合!”
耶律元迅问道:“可是已有对策?”
如今延门关已破,贝家两位公子和楚若麟都不知下落,楚若帆一支兵马又在被围困之中,苍辽大军赶去,若是挥兵直杀,只怕不但不能解围,反而逼狗跳墙,会更加危及楚若帆一军将士的性命!
耶律辰神色凝重,摇头道:“如今只能先大军压境,阻敌于大漠之外,令他们不能危及上京,另派一小队兵马为先锋,由小孤山方向越过大漠,悄悄穿过敌营,给楚都统通传消息,里应外合。”
“我去罢!”耶律元迅立刻请命。
耶律辰摇头道:“皇叔身系北疆,如今西北有事,皇叔若是率兵前往,只怕黑岩未平,反而惊动胥狼国,若是生出什么误会,怕令情势更加纷乱!”
这个分析在情在理,耶律元迅顿时说不出话来。默然一瞬,才皱眉问道:“殿下已有人选?”
耶律辰点头道:“萧三哥率兵前往!”
难怪没有看到萧三郎!
虽说盖玉啸在军中不过区区五品,可是他的名字说出来,众将领自然并无异议。
耶律元迅也想不出更好的人选,微微点头。
耶律辰当即又点十几名将领,吩咐道:“各位将军即刻准备行装,闭城之前,与本王一同出城,与楚元帅汇齐!”
“是!”十几名将领同声领命,再不多停,纷纷奔出议事厅,各自准备。
耶律辰摊开延门关一带的地形图,向明彦恩问道:“依明世子之见,贝家两位公子此刻会在何处?”
安平郡王听他问到自己的儿子,微微皱眉,低声道:“延门关破,他们有失责之罪,此刻必然是隐伏在延门关一带,伺机夺回险关!”
安平郡王府世代将门,宁洒鲜血,不失寸土,一向是贝家的家训,哪知道,兄弟二人同守一关,竟然会被敌人破关。安平郡王心中,又是恼怒兄弟二人无用,却又忧急二人性命,其中的焦灼,不下于楚家父女。
明彦恩道:“贝大公子行事一向谨慎,贝二公子更是足智多谋,加之二人骁勇,黑岩国数年来都有异动,均被他们拒敌于延门关外,如今突然破关,必然有些缘故,岂能怪到他们身上?”
是啊,黑岩军早不破关晚不破关,恰在他们想办法将叛军逼入延门关一带的山里,他们便即破关?
耶律辰点头道:“战报言道,是叛军与黑岩军勾结!若贝家两位公子是腹背受敌,为了减少将士伤亡,暂时弃关,也在情理之中!”
安平郡王咬牙道:“我苍辽国土,岂容有失?可恨我……可恨我……”连说两句,恨恨在腿上拍两下,再说不下去。
早在十几年前,安平郡王在一次征战中身受重伤,两条腿几乎伤残,如今也只能勉强骑马,却再也无法驰骋沙场。
明彦恩知道他的心思,劝道:“王爷莫急,我们定设法剿灭叛军,驱逐黑岩,夺回雄关!”
知道这位王爷一向以国为重,倒也不提救回贝家兄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