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欺君(1 / 2)

看着二人叩拜,鲁妃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等到二人起身,皱眉道:“皇上!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自是江山社稷为重!如今九殿下已蒙赐婚,皇上心愿已了,还是请以大事为重!”

这是逼皇帝传诏?

耶律辰冷声道:“鲁妃娘娘,后宫不得干政,鲁妃此举怕有不妥!更何况,国有储君,又岂容旁人觊觎?”

“储君?”鲁妃冷笑,摇头道,“皇上重病,朝堂震荡,江山不稳,变乱横生,那位太子殿下不思如何安邦定国,却出京私逃,临去还席卷宫里的大批财物,又岂能做一国之主?”

还真的是卷走宫里的东西!

耶律辰一时语结。

楚若烟扬眉道:“鲁妃娘娘言之有理!太子品行不足以为一国之君,自当另选明主!而我朝两任皇后,皇上有两位嫡子,七殿下如今不知下落,九哥倒在这里,他又是先皇后所出,回朝两年,四处征战,扬威异域,依若烟之见,便请皇上立九哥为太子如何?”

所有的人:“……”

还当真没有楚大小姐不敢说的话!

鲁妃怒道:“楚大小姐,这半年来,钰王殿下避走南疆,朝中纷乱,全靠五殿下一人平衡朝堂,论到功绩,不比钰王殿下少一分!更何况,立何人为太子,自有皇上定论,岂能容外臣之女插口?”

“啧!”楚大小姐摇头,“鲁妃娘娘当真是年高健忘,两分钟前,皇上亲口赐我为钰王妃,我自是皇家媳,此刻替自个儿夫君说句话有何不可?”

两分钟是什么?

众人不解。

但听楚大小姐口口声声称钰王为夫君,又一时无语。

楚大小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而耶律辰听她说鲁妃“年高健忘”,忍不住莞尔。

鲁妃虽是长者,实则还未到四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被她一说,倒像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一般。

鲁妃闻言,一时也是气结,只是当此关头,哪有余瑕与她做这口舌之争,恨恨向她一瞪,冷哼道:“楚大小姐既为皇家媳,日后钰王殿下还当好生管束!”

耶律辰微微勾唇,缓缓道:“苍辽规矩,女子不得问政!若论朝政,若烟问不得,鲁妃娘娘似也问不得!可若论皇室家事,若烟已得父皇赐婚,是我钰王正妃,鲁妃娘娘不过是父皇妾室,又为何横加插手?”

不管是国事还是钰王府的家事,你鲁妃都管不着!

有钰王殿下撑腰,楚大小姐立刻点头道:“鲁妃娘娘虽是异族之女,可是自幼在鲁家长大,幼受庭教,当知道妻妾之分!”

任是哪一世家,正室夫人为主,妾室却是半奴半主的身份,虽然她楚若烟是晚辈,论身份却较身为妾室的鲁妃高出许多。

鲁妃听二人一搭一档,先是说她年高,此刻又讥讽她是妾室,心中怒起,冷哼道:“本宫身为皇妃,岂能与小小王妃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楚大小姐耸肩,“王妃为王爷正室,一品诰命,皇妃却未必!”

鲁妃:“……”

这丫头当真是一张利嘴!

仪妃在旁边默听片刻,此刻忍不住插口道:“姐姐何必做此无谓之争,大事要紧!”

是啊,如今当务之急,自然是拿到皇帝的传位诏书!

鲁妃一惊,立刻转向皇帝,施礼道:“皇上,请皇上以家国为重,早日易储!”

执礼虽恭,语气却甚是强硬。

庞白皱眉,侧头向皇帝望去一眼,低声道:“鲁妃娘娘,皇上初醒,不宜劳动,还是等皇上身子稍好些罢!”

“稍好些?”鲁妃冷哼,“皇上此病已有半年,若不能好,岂不是耽搁国事?如今,也不必皇上劳神,只要说出玺印在何处便是!”

这是逼宫啊!

耶律辰脸色一沉,冷声道:“鲁妃,你这是欺君!”

鲁妃不理,上前一步,俯身向皇帝注视,轻声道:“皇上,请告诉臣妾,皇上的玺印在何处?”

耶律辰见她竟行逼问,心中怒极,一手握住剑柄,上前一步,咬牙喝道:“鲁妃!”

哪知他这一动,身伴兵刃出鞘声顿响,跟着几柄长剑已指向他胸口,耶律昊慢悠悠的声音道:“九弟武功超卓,我苍辽朝中无人不知,可是九弟不顾念那满朝重臣,也当顾念皇祖母的安危罢!”

“你……”听他提到毕氏,耶律辰动作顿时一停,向他怒目而视,一时当真不敢再上一步。

耶律辰关心则乱,楚若烟在旁却听出重点,挑眉道:“怎么,皇上的玺印竟然不见?”

皇帝半年没有临朝,也就是说,从去年中秋后不久就已病倒,这皇宫被鲁妃母子把持半年,却始终没有找到传国玺印的影子,若不然,早已假传圣旨继位,又岂会等到今日?

耶律辰经她一提,也立时留意,目光向庞白一扫,又落在皇帝身上,可也只是一瞬,又将眸子垂下,似是深思,又似在等待什么。

他既不动,鲁氏母子也无瑕理他。鲁氏身子俯的更低一些,冷声道:“皇上,这半年来,你装傻充愣也倒罢了,如今钰王回朝,你还不说么?你起来瞧瞧,如今宫里宫外,可都是臣妾的人,无人能够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