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自打游四海下山之后就开始装病,连门儿都不出,一天到晚就知道捂着胸口喊难受,毕竟是要做压寨夫人的人,又病着,这时候,又是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怎么能让徐娇娇过来照顾呢?
小五分的门儿清,山寨里都是一帮粗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大当家的身娇肉贵,他们这些笨手笨脚的,万一照顾出了岔子怎么办?
花弥生是个女人,女人总比男人心细,让她留下来照顾李寄再合适不过了。
“废什么话,大当家还救过你一命呢,知恩图报懂不懂?让你留下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小五不由分说把她推进去,关上门前还半是叮嘱半是威胁道,“好好儿看着,别想些有的没的,出了事儿,有你好看的。”
李寄救过她是不假,这救命之恩,确实很难偿还,反正她都要离开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此生都不复相见了,也罢,既然留下了,就先好好照顾他,就权当报答他了吧。
李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大约是喝了药的缘故,这一觉无梦,睡的居然格外的好。
傍晚夕阳从他破了洞的窗户里争先恐后的钻进来,暖暖的一束光,正好照在他眼睛上,等他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想要伸手挡一下,要抽手的时候才发现手动不了了。
他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刀光剑影里讨生活,荣华富贵总是伴随着血腥杀戮一起来,是以他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敌人。
因为警惕,刚醒时的混沌立马被清醒取代。他扭头看看自己的手,才发现是被人绑起来了,用床幔,在手腕上绕了几个圈,然后打了个结,动不了是因为吊了这么长时间,胳膊麻了,早就没了知觉。
这点束缚对他来说并不难,他不还有一只手吗?李寄满怀希望的举起另一只手,可举起来一看,傻眼了——这手裹得像个棒槌似的,手指头都看不见,比被绑起来的那只还惨。
“小五!”他扬声喊了一嗓子,这会儿满脑子想揍人的冲动。
这一嗓门儿没把小五喊进来,倒是把花弥生喊醒了,她从桌上抬起头,一脸睡意迷蒙的站起来,边走还边打了个哈欠,“来了来了,大当家的您有什么吩咐?”
她实在是太困了,摇摇晃晃好一会儿才站稳,上下眼皮直打架,声音也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是不是要喝水?我给您倒水。”
“给老子把手解开!”
他嗓门儿大,一声暴喝就把花弥生脑子里那几只徘徊着始终不愿离去的瞌睡虫全都给轰醒了。
花弥生清醒了,定定神,看着一脸凶相怒视着她的李寄,心头咯噔一跳。
李寄用腿踢着床板,“给老子解开,聋了?”
她觉得这事儿应该先跟他解释解释,让他先消消火再说,否则就这么给他解开的话,自己容易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