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让他查,我就不信,他能查出什么来。”
虽然没能杀得了李寄,可在周祝心里,李寄还不够格算他的对手,莽夫之勇,即便身边有个狗头军师又如何?
嘉山送周祝回房,入寝后有侍女服侍,那侍女是个生脸儿,模样俏丽,端着盆水在周祝面前蹲下,捧起他纤瘦且苍白的脚放进盆里,在他脚面淋了水,轻轻按摩。
周祝伸手捏起她下巴,迫她抬起头来,“之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侍女不惧,抬眼看他,“回公子,奴婢今天刚入府,原先伺候您的小莲染了风寒,所以换奴婢来伺候您。”
周祝看着那侍女,忽然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恭恭敬敬答,“奴婢命叫窦凝。”
“窦凝......”周祝舌尖滚了一遍她的名字,“是世子殿下的人吧。”
窦凝也笑,摇摇头说不是,“奴婢是公子的人。”
“我的人?”周祝自己把腿从盆里搬出来,滑动轮椅来到窗下,“远在盛京的世子殿下,到底还是不放心我啊。”
窦凝走过去帮他擦脚穿袜,站在他身后,眉眼衬着月光,格外明艳,“是王爷让我来照顾公子的,王爷说了,公子没有女人,让窦凝好好照顾公子的生活起居。”
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那就是贴身照顾,既然是贴身照顾,那就是寸步不离,端康王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如若真的不放心他,当初就不会派他来乔安镇。
盛京里,放心不下他,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的也就只有世子李衢了。
周祝低头拨弄手上的佛串,半晌后才道,“既然是王爷让你来照顾我的,一会儿叫管家把旁边的耳房收拾出来,你就住在那儿吧。”
窦凝道谢,服侍周祝安歇下后,关上门离开。
第日清早,窦凝来服侍周祝起床,刚把人扶上轮椅,嘉山来报,说昨夜有三家铺子起了火,大火烧了一晚上,今早才扑灭,那几间铺子现在已经烧成灰了。
周祝闻言,并没有多惊讶,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不慌不忙的洗漱后才道,“以牙还牙,肯定是李寄。”
“公子,我们要不要报官?”
“报官?你找得到证据吗?又或者,你觉得李寄在乔安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县令?只怕那县令早收了银子,跟他穿一条裤子呢。”
嘉山按着腰侧的剑问,“那怎么办?就吃了这口哑巴亏?”
“我烧他一间库房,他烧我三家铺子,果然是睚眦必报,一点儿亏都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