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不知李寄现在的感受,李寄是真难受,人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火是心火,放火的人就在身边,偏偏还离的他这么近,简直是作孽。
“你......”
“嘘!闭嘴!”
花弥生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了,正要开口提醒,李寄一把捂住她的嘴,“人来了。”
她身子尽量后倾,想离他远点儿,要命的人搜查到他们上头,几个人在他们头顶的土坡上走来走去,头顶土块儿簌簌掉下来,花弥生被一块儿拳头大的土块儿砸中脑袋,咬着牙没吭声,就是脑袋嗡嗡响,被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李寄悄悄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另一只手高举着,挡在她头顶。
花弥生脸贴在李寄胸口,听见上面的人道,“公子,没找到。”
“没找到?我就不信他人会飞天遁地不成?找不到?都仔细找了吗?连个将死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这群废物分干什么?”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张张嘴,小声在李寄耳边问,“你觉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李寄把她的脸按在胸口,让她闭嘴,蹙眉又听上面道,“公子,他们一行四人,没准儿是被其他两人救走了呢?奴才以为,现在大可不必急着杀他,不妨等到他们交易的时候再动手不迟。”
“你是让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今天就要他的命!”
这声音是挺熟悉,李寄也听出来了,是柳家那个小兔崽子柳潞麟,上次没杀了他,没想到小兔崽子来寻仇了。
上面的人还在劝,但柳潞麟不听劝告,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那样羞辱过,李寄没杀了他就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根,这小子睚眦必报,不过行事太过鲁莽,难成大器。
上面的人找他们不到,在柳潞麟面前跪成一排,柳潞麟挨个儿踹过去,掐腰朝远处眺望,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李寄,你还真是命大。”
花弥生心在胸口怦怦狂跳,那柳潞麟就站在他们脑袋顶上,她连呼吸都放缓了,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上面的人觉察出来。
上次李寄还让自己拿剑杀他来着,虽说到了也没动手,但他这么记仇,杀了李寄,下一个肯定就是她了。
等了好一会儿,柳潞麟还是不肯走,花弥生蹲的腿麻,李寄伤口也重新裂开,额上渗出了一层汗,原本被他抱着的花弥生肩上担子重了起来,伸手覆在他额上一探温度,烫的吓人。
“李寄。”她用袖子帮他擦擦汗,苦于上面的人不走,又没有东西能帮他打理伤口,怕再拖下去李寄小命堪忧,自己也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公子......”上面的人在催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公子,家里来信,老爷请您马上回去。”
柳潞麟取过书信,身旁人举着火折子为他照亮,确实是家里的书信,没写所为何事,但既然是急召,肯定是大事发生,他咬咬牙,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撤回去,“备马!”
脚步声,马蹄声愈来愈远,直到远的听不见了,花弥生才松口气,腾出足够的位置让李寄躺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得马上出去找大夫。”